痢疾

( liji )

别名: 细菌性痢疾

中医

简介:
腹痛腹泻里急后重大便下脓血为主要表现的疫病疾病
病机:
痢疾是因疫毒壅滞肠间,阻遏气机,损伤肠络所致。
类证:
1.暑温:亦好发于夏季,但以发热项强头痛呕吐为主要表现,有脑膜刺激征,浅反射消失,深反射亢进等。
2.奇恒痢:起病一般较缓慢,腹痛多在右侧,里急后重轻,大便如果酱样,腐臭,镜检可发现夏科~雷登氏结晶体/可找到阿米巴滋养体或包囊。
3.大瘕泄,病程长,乙状结肠镜检可见肠粘膜充血、水肿溃疡及粘膜松脆易出皿,反复检查大便无痢疾杆菌发现。
4,小肠瘅,多发于青少年,里急后重不明显,突然血便大便镜检见大量红细胞,大便培养无痢疾杆菌。
治疗:
(一)辨证论治
1.肠道湿热证:多见于暴痢中,腹痛里急后重大便赤白杂下如脓血,每日数次或数十次,口渴,尿黄,肛门灼热,或伴发热烦躁舌红苔黄或黄腻,脉滑数。清热化湿、清肠止痢。芍药汤或葛根芩连汤加减。若伴恶心欲吐,脘腹痞闷者,可用王氏连朴饮加减。
2.肠道寒湿证:多见于暴痢中,腹痛下痢,白多赤少或纯为白冻,里急后重,脘腹胀痞,口粘不渴。舌苔白腻或白腐,脉濡缓。温化寒湿,胃苓汤加减。若兼表证而见恶寒发热无汗身痛者,可用人参败毒散加减。
3。热毒蕴肠证:多见于暴痢或疫毒痢中,发病急骤,腹痛较剧,便下脓血,赤多白少或纯下鲜血,壮热烦渴,舌绛苔黄腻。清热解毒凉血止痢。白头翁汤加减。若腹痛拒按,兼挟滞,脉象沉实者,可用导滞丸加减。
4.疫毒闭证:多见于疫毒痢中,高热不退,烦躁不安,痢下赤白,数次而止,或腹胀如鼓,气急喘促,反大便闭塞,旋即神昏谵语,四肢抽搐舌绛苔干,脉弦数。解毒开闭。白头翁汤加减,送服神犀丹;若痉厥者,加服紫雪丹;若痢止腹痛大便闭塞者,宜大承气汤白头翁汤加减。
5.邪陷正脱证:多见于疫毒痢中,腹痛下痢,面色苍白,四肢厥冷,汗多喘促精神萎顿,呼吸息微,脉细数或微,固阴回阳。生脉散合参附汤加减。
6,肠道湿热胃气逆证:多见于噤口痢中,,腹痛下痢,赤白相兼,里急后重,饮食不进,恶心呕吐,胸脘痞闷,精神疲乏,舌红苔黄腻。脉濡数。清热化湿和胃降逆。开噤散加减。若汤药不能入者,先用玉枢丹含化,再予开噤瞟散。
7.肾虚脱证:多见于休息痢中,痢久不已,时轻时重,白多赤少,里急后重,甚或脱肚,腹中冷痛,形寒肢冷,腰膝无力,舌淡苔白,脉沉细而弱。温补脾肾、涩肠止痢。真人养脏汤加减。
8。脾虚湿热证:多见于休息痢中,下痢时发时止,发时腹痛里急后重,下痢赤白,休时饮食减少,神疲乏力,舌淡苔白,脉缓,补脾益气、清化湿浊健脾丸加减。
9.肠热阴虚证:多见于休息痢中,痢久不愈,便下赤白粘冻,量少难出,腹痛绵绵,心烦口干,形瘦乏力,手足心热舌红苔少,脉细数。清肠坚阴止痢。驻车丸乌梅石斛沙参等。

“痢疾” 相关论述

痢疾是因外感时行疫毒内伤饮食而致邪蕴肠腑,气血壅滞,传导失司,以腹痛腹泻里急后重.,排赤白脓血便为主要临床表现的具有传染性外感疾病
痢疾,古代亦称“肠游”、“滞下”等,含有肠腑“闭滞不利”的意思。本病为最常见的肠道传染病之一,一年四季均可发病,但以夏秋季节为最多,可散在发生,也可形成流行,无论男女老幼,对本病“多相染易”,在儿童和老年患者中,常因急骤发病,高热惊厥,厥脱昏迷而导致死亡,故积极防治。中医药对各类型痢疾有良好的疗效,尤其是久痢,在辨证的基础上,采用内服中药或灌肠疗法,常能收到显着的效果。
内经》称本病为“肠游”,对本病的病因、症状、预后等方面都有所论述,如《素问·太阴阳明论》说:“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受之,……受之则入五脏,……脏则膜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辩。”指出本病病因与饮食不节有关。《素问,至真要大论》说:“火淫所胜,……民病泄注赤白,……腹痛溺赤,甚为血便。”指出本病的病因与气候有关,症状为腹痛,便下赤白。汉《金匮要略·呕吐下利病脉证并治》将本病与泄泻合称“下利”,制定了寒热不同的白头翁汤桃花汤治疗本病,开创了痢疾辨证论治,两方一直为后世医家所喜用。隋《诸病源候论》有“赤白痢”、“血痢”、“脓血痢”、“热痢”等20余种痢候记载,对本病的临床表现和病因、病机已有较深刻的认识。唐《备急千金要方》称本病为“滞下”,宋《严氏济生方》正式启用“痢疾”之病名:“今之所谓痢疾者,古所谓滞下是也”,一直沿用至今。金元时期,《丹溪心法》明确指出本病具有流行性、传染性:“时疫作痢,一方一家之内,上下传染相似”,并论述痢疾的病因以“湿热为本”。清代,出现了痢疾专著,如《痢疾论》《痢证论》等,对痢疾理论和临床进行了系统总结,学术上也有所创新。
中医学痢疾与西医学的痢疾病名相同,部分临床表现一致。包含了西医学中的细菌性痢疾阿米巴痢疾,以及似痢非痢的疾病,如非特异性溃疡性结肠炎、局限性肠炎、结肠直肠恶性肿瘤等,均可参照本节辨证处理。
【病因病机
1.时邪疫毒时邪,主要指感受暑湿热之邪,痢疾多发于夏秋之交,气候正值热郁湿蒸之际,湿热之邪内侵人体,蕴于肠腑,乃是本病发生的重要因素。《景岳全书·痢疾》说:“痢疾之病,多病于夏秋之交,古法相传,皆谓炎暑大行,相火司令,酷热之毒蓄积为痢。”疫毒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温疫论·序》),“此气之来,无论老少强弱,触之者即病”(《温疫论·原病》),即疫毒为一种具有强烈传染性的致病邪气,故称之疠气。疫毒的传播,与岁运、地区、季节有关。时邪疫毒,混杂伤人,造成痢疾流行。
2.饮食不节一是指平素饮食过于肥甘厚味或夏月恣食生冷瓜果,损伤脾胃;二是指食用馊腐不洁的食物,疫邪病毒从口而人,滞腐败于肠间,发为痢疾痢疾为病,发于夏秋之交,这个季节暑、湿、热三气交蒸,互结而侵袭人体,加之饮食不节和不洁,邪从口人,滞于脾胃,于肠腑。故痢疾的病理因素有湿、热(或寒)、毒、食等,湿热疫毒之邪为多,寒湿之邪较少。病位在肠腑,与脾胃有关,这是因邪从口而人,经胃脾而滞于肠之故。故《医碥·痢》说:“不论何脏腑湿热,皆得人肠胃,以胃为中土,主容受而传之肠也。”随着疾病的演化,疫毒太盛也可累及心、肝,病情迁延,也可穷及于肾,《景岳全书·痢疾》说:“凡里急后重者,病在广肠最下之处,而其病本则不在广肠而在脾肾。”痢疾病机,主要是时邪疫毒滞于肠间,壅滞气血,妨碍传导,肠道脂膜血络受伤,腐败化为脓血而成痢。肠司传导之职,传送糟粕,又主津液的进一步吸收,湿、热、疫毒等病邪滞于大肠,以致肠腑气机阻滞,津液再吸收障碍,肠道不能正常传导糟粕,因而产生腹痛大便失常之症。邪滞于肠间,湿蒸热郁,气血凝滞腐败,肠间脂膜血络受损,化为脓血下痢,所谓“盖伤其脏腑之脂膏,动其肠胃之脉络,故或寒或热,皆有脓血”。肠腑传导失司,由于气机阻滞而不利,肠中有滞而不通,不通则痛,腹痛而欲大便里急大便次数增加,便又不爽则后重,这些都是由于大肠通降不利,传导功能失调之故。
由于感邪有湿热寒湿之异,体质有阴阳盛衰之不同,治疗有正确与否,故临床表现各有差异。病邪以湿热为主,或为阳盛之体受邪,邪从热化则为湿热痢。病邪因疫毒太盛,则为疫毒痢。病邪以寒湿为主,或阳虚之体受邪,邪从寒化则为寒湿痢。热伤阴,寒伤阳,下痢脓血必耗伤正气寒湿痢日久伤阳,或过用凉药物,或阳虚之体再感寒湿之邪,则病虚寒痢湿热痢日久伤阴,或素体阴虚再感湿热之邪,则病虚痢。或体质素虚,或治疗不彻底,或收涩过早,致正虚邪恋,虚实互见,寒热错杂,使病情迁延难愈,为时发时止的休息痢。若影响胃失和降而不能进食,则为噤口痢
【临床表现】
痢疾腹痛腹泻里急后重,便下赤白脓血为主要表现,但临床症状轻重差异较大。轻者,腹痛不著,里急后重不明显,大便每日次数在10次以下,或被误诊为泄泻;重者,腹痛里急后重均甚,下痢次数频繁,甚至在未出现泻痢之前即有高热;、神疲、面青、肢冷以至昏迷惊厥。多数发病较急,急性起病者,以发热呕吐开始,继而阵发性腹痛腹泻里急后重,下痢赤白粘冻或脓血。也有缓慢发病者,缓慢发病则发热不甚或无发热,只有腹痛里急后重,下痢赤白粘冻或脓血的主症,下痢的次数与量均少于急性发病者。急性发病者,病程较短,一般在2周左右;缓慢发病者,病程较长,多数迁延难愈,甚至病程可达数月、数年之久。痢疾可散在发生,也可在同一地区形成流行。
【诊断】
1.夏秋流行季节发病,发病前有不洁饮食史,或有接触疫痢患者史。
2.具有大便次数增多而量少,下痢赤白粘冻或脓血,腹痛里急后重等主症,或伴有不同程度的恶寒发热等症。疫毒痢病情严重而病势凶险,以儿童为多见,急骤起病,在腹痛腹泻尚未出现之时,即有高热神疲,四肢厥冷,面色青灰,呼吸浅表,神昏惊厥,而痢下、呕吐并不一定严重。
3.实验室检查:大便中可见大量红细胞,脓细胞,并有巨噬细胞或新鲜大便中发现有阿米巴滋养体、阿米巴包囊;大便或病变部位分泌物培养可有痢疾杆菌生长,或阿米巴培养阳性;钡剂灌肠x线检查及直肠、结肠镜检查,提示慢性痢疾非特异性溃疡性结肠炎或结肠癌、直肠癌等改变。儿童在夏秋季节出现高热惊厥等症,而未排大便时,应清洁灌肠,取便送常规检查和细菌培养。
【鉴别诊断】
本病应与泄泻鉴别,两者多发于夏秋季节,病位在胃肠,皆由外感时邪内伤饮食而发病,症状都有大便增多,然而两病在病位、病机和临床表现等方面都有区别。病位病机方面,痢疾病位在肠,病机重点是肠中有滞,即湿热寒湿疫毒、饮食壅滞肠中,妨碍传导,凝滞气血,脂膜血络受损;而泄泻病位在脾,病机重点是脾失运化,湿浊内生,清浊不分,混杂而下。临床表现方面,痢疾大便次数多而粪便少,痢下赤自脓血,泄泻泻下为稀薄粪便,颜色黄或白,无赤白脓血;痢疾下痢不爽,里急后重泄泻泻下爽利甚至滑脱不禁;痢疾必有腹痛,伴里急后重腹痛呈持续性,时轻时重,便后痛减而不停止,而泄泻腹痛或有或无,多伴有肠鸣腹胀,呈阵发性,泻后痛减。因两病都为外感时邪、饮食所伤,故在一定条件下又可以互相转化,或先泻而后转痢,或先痢而后转泻。一般认为先泻后痢病情加重,病机由浅人深;先痢而后泻为病情减轻,病机由深出浅,所谓“先滞后利者易治,先利后滞者难治”。
辨证论治
辨证要点
1,辨实痢、虚痢痢疾最当察虚实,辨寒热”(《景岳全书·痢疾》)。一般说来,起病急骤,病程短者属实;起病缓慢,病程长者多虚。形体强壮,脉滑实有力者属实;形体薄弱,脉虚弱无力者属虚。腹痛胀满,痛而拒按,痛时窘迫欲便,便后里急后重暂时减轻者为实;腹痛绵绵,痛而喜按,便后里急后重不减,坠胀甚者为虚。
2.识寒痢热痢痢下脓血鲜红,或赤多白少者属热;痢下白色粘冻涕状,或赤少白多者属寒。痢下粘稠臭秽者属热;痢下清稀而不甚臭秽者属寒。身热面赤,口渴喜饮者属热;面白肢冷形寒,口和不渴者属寒。舌红苔黄腻,脉滑数者属热;舌淡苔白,脉沉细者属寒。
治疗原则
1.祛邪导滞痢疾的基本病机邪气壅滞肠中,只有祛除邪气之壅滞,才能恢复肠腑传导之职,避免气血之凝滞,脂膜血络之损伤,故为治本之法。因此,清除肠中之湿热疫毒、冷、饮食等滞邪颇为重要。常用祛湿、清热、温中、解毒、消食、导滞、通下等法,以达祛邪导滞之目的。,
2.调气和血调气和血即是顺畅肠腑凝滞之气血,祛除腐败之脂脓,恢复肠道传送功能,促进损伤之脂膜血络尽早修复,以改善腹痛里急后重、下痢脓血等临床症状。正如刘河间所说:“调气后重自除,行血则便脓自愈”。常采用理气行滞、凉血止血、活血化瘀、去腐生肌等治法。
3,顾护胃气“人以胃气为本,而治痢尤要”。这是由于治疗实证初期、湿热痢疫毒痢的方药之中,苦寒之晶较多,长时间大剂量使用,有损伤胃气之弊。因此,治痢应注意顾护胃气,并贯穿于治痢的始终。
虚证痢疾扶正祛邪。因虚证久痢虚实错杂,若单纯补益,则滞积不去,贸然予以通导,又恐伤正气,故应虚实兼顾,扶正祛邪中焦气虚阳气不振者,应温养阳气阴液亏虚者,应养阴清肠;久痢滑脱者·,可佐固脱治疗。
此外,古今学者提出有关治疗痢疾之禁忌,如忌过早补涩,以免关门留寇,病势缠绵不已;忌峻下攻伐,忌分利小便,以免重伤津,戕害正气等,都值得临床时参考借鉴。
总之,痢疾的治疗,热痢清之,寒痢温之,初痢则通之,久痢虚则补之寒热交错者,清温并用;虚实夹杂者,通涩兼施。赤多者重用血药,白多者重用气药。始终把握祛邪与扶正的辨证关系、顾护胃气贯穿于治疗的全过程。
分证论治
·湿热痢
症状:腹痛阵阵,痛而拒按,便后腹痛暂缓,痢下赤白脓血,粘稠如胶冻,腥臭,肛门
灼热小便短赤,舌苔黄腻,脉滑数。
治法:清肠化湿解毒调气行血。
方药:芍药汤
方中黄芩黄连清热燥湿解毒止痢;大黄槟榔荡热去滞,通因通用木香槟榔调气行滞;当归芍药甘草行血和营,缓急止痛;肉桂辛温,反佐芩、连。大黄之苦寒,共成辛开苦降之势,以散邪气之结滞。痢疾初起,去肉桂,加银花穿心莲等加强清热解毒之力。有表证者,加荆芥防风解表散邪,或用荆防败毒散逆流挽舟。兼食滞者,加莱菔子山楂神曲消食导滞。痢下赤多白少,肛门灼热,口渴喜冷饮,证属热重于湿者,加白头翁黄柏、秦皮直清里热。痢下白多赤少,舌苔白腻,证属湿重于热者,去黄芩当归,加茯苓苍术厚朴陈皮运脾燥湿。痢下鲜红者,加地榆丹皮仙鹤草侧柏叶凉血止血
湿热痢,也可用成药香连丸治疗。
·疫毒痢
症状:发病急骤,腹痛剧烈,里急后重频繁,痢下鲜紫脓血,呕吐频繁,寒战壮热头痛烦躁精神极其痿靡,甚至四肢厥冷,神志昏,或神昏不清,惊厥抽搐瞳仁大小不等,舌质红绛,苔黄腻或燥,脉滑数或微细欲绝。临床亦可下痢不重而全身症状重者,突然出现高热,神昏谵语呕吐喘逆,四肢厥冷,舌红苔干,脉弦数或微细欲绝。
治法:清热凉血解毒清肠。
方药:白头翁汤芍药汤。·
本方以白头翁清热解毒凉血,配黄连黄芩黄柏、秦皮清热解毒化湿;当归芍药行血;木香槟榔大黄行气导滞。临床可加金银花丹皮地榆穿心莲贯众等以加强清热解毒的功效。高热神昏热毒营血者,合犀角地黄汤,另服神犀丹紫雪丹清营开窍。痉厥抽搐者,加羚羊角钩藤石决明、生地等熄风镇痉。壮热神昏烦躁惊厥而下痢不甚者,合大承气汤清热解毒,荡涤内闭。症见面色苍白,四肢厥冷而冷汗出,唇指紫暗,尿少,脉细欲绝,加用生脉(或参麦)注射液、参附青注射液静脉滴注或推注,以益气固脱。
疫毒痢(或湿热痢)可用白头翁汤加大黄等,煎水保留灌肠配合治疗,以增强涤泻邪毒之功效。若厥脱、神昏、惊厥同时出现者,则最为险候,必须采用综合性抢救措施,中西医结合治疗,以挽其危急。
·寒湿痢
症状:腹痛拘急,痢下赤白粘冻,白多赤少,或纯为白冻,里急后重,脘胀腹满,头身困重,舌苔白腻,脉濡缓。
治法:温中燥湿调气和血。
方药:不换金正气散。·
本方以藿香芳香化湿;苍术厚朴、法夏运脾燥湿陈皮木香枳实行气导滞;桂枝、炮姜温中散寒;芍药当归和血。兼有表证者,加荆芥苏叶、葛根解表祛邪。挟食滞者,加山楂神曲消食导滞。若湿邪偏重,白痢如胶冻,腰膝酸软,腹胀满,里急后重甚者,改用胃苓汤加减,以温中化湿健脾
寒湿痢亦可用大蒜烧熟食用治疗。
·虚寒痢
症状:久痢缠绵不已,痢下赤白清稀或白色粘冻,无腥臭,甚则滑脱不禁,腹部隐痛,喜按喜温,肛门坠胀,或虚坐努责,便后更甚,食少神疲,形寒畏冷,四肢不温,腰膝酸软,舌淡苔薄白,脉沉细而弱。
治法:温补脾肾收涩固脱。
方药:桃花汤合真人养脏汤
两方以人参党参白术粳米益气健脾;干姜肉桂温阳散寒;当归芍药和血缓急止痛;木香行气导滞;赤石脂诃子罂粟壳肉豆蔻收涩固脱,两方合用,兼具温补收涩、固脱之功,颇合病情。肾阳虚衰者,加附子破故纸温补肾阳肛门下坠者,去木香,加黄芪、升麻益气举陷。下痢不爽者,减用收涩之品。滑脱不禁者,加芡实莲米龙骨牡蛎收敛固脱。
寒痢,也可配合成药理中丸、归脾丸治疗。
·休息痢
症状:下痢时发时止,日久难愈,常因饮食不当、感受外邪或劳累而诱发。发作时,大便次数增多,便中带有赤白粘冻,腹痛里急后重,症状一般不及初痢、暴痢程度重。休止时,常有腹胀食少,倦怠怯冷,舌质淡苔腻,脉濡软或虚数。
治法:温中清肠,佐以调气化滞。
方药:连理汤
本方以人参白术干姜甘草温中健脾;黄连清除肠中余邪;加木香槟榔枳实调气行滞;加当归和血。发作期,偏湿热者,加白头翁、黄柏清湿热;偏寒湿者,加苍术草果温中化湿。
休息痢多因寒热错杂虚实互见,病情顽固者,也可用成药乌梅丸治疗。若大便呈果酱色而量多者,用鸦胆子仁治疗效果较好,成人每服15粒,每日3次,胶囊分装或用龙眼肉包裹,饭后服用,连服7-10日,可单独服用或配合上述方药使用。
休息痢中,若脾胃阳气不足,滞未尽,遇寒即发,症见下痢白冻,倦怠少食,舌淡苔一白,脉沉者,治宜温中导下,方用温脾汤加减。
久痢伤阴,或素体阴虚阴液亏虚,余邪未净,阴虚作痢,痢下赤白,或下鲜血粘稠,虚坐努责,量少难出,午后低热,口干心烦舌红绛或光红,治宜养阴清肠,方用驻车丸加减。,
临床上,还可见噤口痢,即下痢而不能进食,或下痢呕恶不能食者。朱丹溪说:“噤口痢者,大虚大热。”基本病机是大实或大虚,致胃失和降,气机升降失常。属于实证者,多由湿热疫毒,上犯于胃,胃失和降所致,症见下痢,胸闷,呕恶不食口气秽臭,舌苔黄腻,脉滑数,治宜泄热和胃,苦辛通降,方用开噤散加减。药取黄连石菖蒲茯苓冬瓜仁苦辛通降,泄热化湿;陈皮陈仓米石莲子荷叶蒂健脾养胃。全方合用,升清降浊,开噤进食。属于虚证者,以脾胃素虚,或久痢伤胃胃虚气弱,失于和降所致,病见下痢频频,呕恶不食,或食人即吐,神疲乏力,舌淡苔白,脉弱无力,治宜健脾和胃。方用六君子汤健脾和胃,再加石菖蒲、姜汁醒脾降逆。若下痢无度,饮食不进,肢冷脉微,当急用独参汤参附汤以益气固脱。
【转归预后】
痢疾的转归预后取决于患者体质的强弱、感邪的轻重与治疗是否及时正确。急性痢疾,治疗及时得当,体质强壮者,一般在两周左右痊愈,发热腹痛里急后重便脓血等症状在3-了天消失。若病邪重,或素体正气亏虚,或失治误治,致使痢疾长期不愈,转为慢性。
感受疫疠毒邪甚重,失治误治,未能控制病势而出现痢下如猪肝鱼脑、赤豆汁,或下纯血,如屋漏水,高热神昏,或手足厥逆,内闭外脱,气急息粗或气息微弱,或噤口不食等危急症者,积极抢救,否则预后很差。
【预防与调摄】
痢疾是一种急性传染病,在夏秋季节采取积极有效的预防措施,对于控制痢疾的传播和流行,是十分重要的。有效的方法是做好水、粪的管理,饮食的管理,消灭苍蝇等。另外,药物预防也很有必要。在流行季节,可适当食用生蒜办,每次1-3办,每日2-3次,或将大蒜办放人菜食之中食用。亦可用马齿苋绿豆适量,煎汤饮用,或马齿苋陈茶叶共研细末,大蒜办捣泥拌和,人糊为丸,如龙眼大小,每次1丸,每日2次,连服l周。
痢疾的调护,应做好床旁隔离,视病情适当休息,饮食宜忌很重要,一般宜食清淡易消化之食品,忌食荤腥油腻难消化之物。《千金要方》说:凡痢病患,“所食诸食,皆大熟烂为佳,亦不得伤饱,此将息之大经也,若将息失所,圣人不救也。”
【结语】
痢疾是临床上常见多发的外感传染病,以夏秋为主要发病季节。主要病因是外感时邪疫毒内伤饮食不洁;病位在肠,与脾胃有密切关系;病机为邪从口人,湿热疫毒蕴结于肠腑,气血壅滞,脂膜血络受损,化为脓血,·大肠传导失司,发为痢疾。临床以腹痛腹泻里急后重,便赤白脓血为主要表现。辨证应分清寒热虚实,一般说来暴痢多实,久痢多虚。实证湿热痢寒湿痢疫毒痢,以湿热痢为多见,疫毒痢病情凶险,宜及早图治;虚证有虚寒痢虚痢休息痢。若下痢不能进食或呕恶不能食者,为大虚大实的噤口痢痢疾的治疗以祛邪导滞、调气和血为原则,又随时顾护胃气,根据寒热虚实的不同,或清热化湿解毒,或温化寒湿,或辅以益气养阴,或寒热并用、攻补兼施,或通涩并举,对疫毒痢除加强清热解毒外,还应视病情配合清心开窍熄风镇痉,救逆固脱等法治疗,对噤口痢则应分虚实开噤治疗。痢疾外感病证,一般预后良好,因其具传染性,故重在预防,控制传播。
【文献摘要】
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泻痢论》:“后重则宜下,腹痛则宜和,身重则除湿,脉弦则去风。血脓稠粘,以重药竭之。”
证治要诀·痢》:“痢疾古名滞下,以气滞之成痢。治法当以顺气为先,开胃,故无饱死痢病也。”
丹溪心法·痢》:“下痢不治之证,下如鱼脑者半死半生,下如尘腐色者死,下纯血者死,下如屋漏水者死,下如竹筒注者不治。”
济生方·痢疾》:“余每遇此证,必先荡涤肠胃,次正其根本,然后辨其风冷暑湿而为治法。故伤热而赤者清之,伤冷而白者温之,伤风而纯下清血者祛逐之,伤食而下如豆羹者分利之。又如冷热交并者,则温凉以调之。伤损而成久毒痢者,则化毒以保卫之。”
寿世保元·痢疾》:“凡痢初患,元气未虚,必须下之,下后未愈,随症调之。痢稍久者,不可下,胃气败也。痢多属热,亦有虚与寒者,虚者宜补,寒者宜温。年老及虚弱人,不宜下,大便了而不了者,血虚也,数至圊而不便者,气虚也。”
类证治裁·痢疾》:“痢多发于秋,即《内经》之肠游也,症由胃腑湿蒸热壅,致气血凝结,挟糟粕滞,进人大小肠,顷刻脂液,化脓血下注,或痢白,痢红,痢瘀紫,痢五色腹痛呕吐口干,溺涩,里急后重,气陷肛坠,因其闭滞不利,故亦名滞下也。”
【现代研究】
·细菌性痢疾的临床研究
细菌性痢疾临床报道以湿热痢为主,多以清热解毒化湿利肠为治,常能取得较满意疗效。苏氏以清热化湿汤(黄芩黄连当归、生地榆、刘寄奴白芍山楂、玉片、木香甘草)治疗急性菌痢100例,结果均痊愈[甘肃中医学院学报1994;11(3):37]。蔡氏用抗痢煎(马齿苋红藤薏苡仁白头翁秦皮枳壳白芍五灵脂车前子黄连、煨木香)随证加减,治疗急性菌痢145例。结果:治愈103例占71。04%,好转40例占27.58%,无效2例占1.38%,总有效率98.62%[实用中医药杂志1996;12(1):7]。张氏用新加香连和胃汤(酒炒黄连、酒炒黄芩、炒白芍当归厚朴青皮陈皮槟榔甘草、焦山楂)随证加减,治疗孕妇痢疾46例。结果:痊愈33例,有效11例,无效2例,总有效率95.6%[陕西中医1995;16(6):246]。韩氏用白地诃片(白头翁地榆诃子丁香)治疗急性菌痢100例,对照组21例,用氯霉素或痢特灵。结果:两组分别痊愈86(86%)、16(76%)例,好转14(14%)、5(24%)例;体温复常平均为2.27、3.59日,;大便脓血粘液消失平均为5.04、7.92日;大便镜检正常平均为6.43、7.44日。实验研究表明,本品对福氏痢疾杆菌有较强的抑制作用[时珍国药研究1995;(1):9]。
通因通用治痢仍受到许多研究者的重视。张氏自拟承平汤(苍术、生大黄青皮陈皮枳壳厚朴、生甘草)随证加减,治疗暴痢21例,结果均痊愈[实用中医药杂志1996;12(2):7儿罗氏用藿香薄荷煎调服《镜花缘》痢泻散(生大黄、熟大黄苍术杏仁、炒羌活川乌、炒甘草),治疗急性菌痢泄泻35例,脱水严重者予补液。结果:均治愈[贵阳中医学院学报1995;17(2):49)。孙氏用痢下通用方(当归白芍、炒莱菔子、炒枳壳槟榔木香、川厚朴车前子甘草)治疗痢疾200例。结果:治愈192例,显效2例,失察6例[山东中医杂志1996;15(6):252)。应氏以痢泻散(生大黄、熟大黄杏仁羌活、制苍术制川乌甘草)加减治疗急性菌痢43例,结果:痊愈39例(90.7%),好转3例(6.98%),无效l例[浙江中医杂志1998;(7):300)。
采用单方验方治疗急性菌痢,具有针对性强、疗效好的特点。赵氏用单味草药叶下红治疗各型菌痢909例,治愈率为93.2%,与痢特灵加’imp等对照组比较,治愈率和肠镜检查结果无明显差异(p>0.05)[中西医结合杂志1985;5(9):530)。据报道应用单味中草药杨树花、苦痧药诃子贯筋草、苍耳草、篇蓄等,治疗急性菌痢的疗效也较满意。大量实验资料证明,以上各种中草药对痢疾杆菌有明显的抑制或灭菌作用。
·阿米巴肠病的研究
崔氏以燮理汤(生山药、生白芍金银花、炒牛蒡子、生甘草、黄连肉桂)随证加减,送服鸭胆子治疗阿米巴痢疾37例。结果:治愈29例,好转6例,无效2例,总有效率94.9%(湖北中医学院学报1994;14(4):25)。蔡氏用白头翁汤白头翁银花紫花地丁秦皮黄柏黄连大黄)保留灌肠为主治疗阿米巴肠病136例。大便常规以脓球为主重用三黄,加地锦草丹皮;以红细胞为主大黄易熟大黄,加地榆炭。日一剂水煎200ml保留灌肠。急性期日2次,3日后改日1次,5日为1疗程。西药对症处理。结果:痊愈128例,有效6例,无效2例,总有效率98%[上海中医药杂志1995;(12):18]。蔡氏以截疟法,以截疟七宝饮加减(青蒿草果槟榔厚朴常山当归赤芍白芍、姜半夏、甘草红藤白槿花)治疗阿米巴病6例,均获得满意效果[浙江中医杂志1994;(8):369]。

本病为常见肠道传染病。临床以腹痛里急后重、痢下赤白脓血为主证。一般分为湿热痢寒湿痢噤口痢休息痢等。
主证湿热痢主证腹痛、下痢赤白、里急后重,并兼见肛门灼热、尿短赤、脉滑数、苔黄腻或恶寒发热心烦口渴等。寒湿痢则下痢粘白冻、喜暖畏寒、胸脘痞闷、口淡不渴、苔白腻、脉濡缓或迟。噤口痢主证为痢下赤白饮食不进,食则呕恶。休息痢则久延不愈,屡发屡息,或轻或重,发则下痢脓血、腹痛里急后重,休止则大便时干时稀。
治法:取手足阳明经穴为主。毫针刺用泻法;偏寒者加灸;久痢宜兼顾脾肾。
处方:合谷天枢上巨虚(或足三里)。湿热痢曲池内庭寒湿痢中脘气海噤口痢中脘内庭休息痢兼用脾俞胃俞关元肾俞

赤白无分寒热议,多因食积宜通利,
育婴家宝只三分,传自河间真秘密。
按《内经》曰:饮食不节起居不时,受之则入五脏,阳受之则入六腑,填满闭塞,不为飧泻,久为肠癖。飧泻者,为米谷不化也。肠癖者,不痢是也。又按五十七难曰:胃泻,饮食不化。色黄;脾泻,腹胀满,泄注,食即呕吐逆;大肠泄,食已窘迫,大便色白,肠鸣切痛;小肠泄,溲而便脓血小腹痛大瘕泄里急后重,数至圊而不能使,茎痛。大瘕泄,痢也。由《素》《难》之文观之,则痢起于食积也。况小儿之病伤食者多,惟有宿食为。故因四时之感,而成痢也。赤白皆属热说见《原病式》中,或谓赤者属热,白者属寒,未敢听之。但调痢久不止,则为虚寒,或服冷药过多,热变为寒者则有之矣。此当以脉证别之。身热而渴,脉数大有力而能食者为热;身凉不渴,脉沉无力而不食者为寒明矣。治痢之法,初起腹中若痛,里急后重者,其痛为实,宜急下之,三黄承气丸.不可用巳豆、牵牛之剂。已豆损血,牵牛损气也。如有外症不可遽下,宜发散之,仓禀汤主之。初治不止,各随其证施治也。
三黄承气丸:痢疾初起,两眉皱而啼哭者,腹痛也。里急后重,烦躁不安者,以此下之。
大黄、酒蒸,一两。枳实(炒),厚朴(炒),槟榔,各五钱。黄连(酒炒),黄芩(酒炒),黄柏(酒炒),当归,各三钱。木香,二钱。
共细末,神曲糊丸,黍米大,儿小者十五丸,儿大者三十丸,滚白水下。
仓癝汤:伤风痢疾及时行疫痢,大小相似者,宜先服此方。即:
人参败毒散(方见前),加陈仓米,煎服。
一方:加陈皮

伤风得之者,则纯下清血,宜胃风汤主之。如不纯血。宜黄连四物汤、家秘剪红丸;不止者,阿胶梅连丸,大效。
胃风汤治风冷客于肠胃,泄下鲜血,及肠胃湿毒,下如豆汁,或下瘀血
人参白茯苓川芎当归白术白芍辣桂,各等分
上[口父]咀,量地加减,入粟米数十粒同煎,食前热服
黄连四物汤治下痢纯血。
黄连当归川芎白芍,生地,槐花(炒),荆芥穗,等分。加犀角
[口父]咀,量儿大小,水煎服。
家传剪红丸:治痢下纯血,及大人肠风了血,神效。
枳壳(炒),槐子(炒),侧枯叶(炒),荆芥穗,等分
共细末,酒糊丸,黍子大,量儿加减,米饮下
阿胶梅连丸治下痢无问新旧,赤白黑、疼痛诸症。
阿胶(锉碎,用蛤粉炒成珠),赤茯苓()去皮,乌海(洗净去核,焙干),赤芍黄柏黄连干姜(炮),当归(酒洗,日干),等分
共细末,水丸,黍米大,米饮下。忌鸡鱼油腻诸物。
以上皆初治之法也。

赤白痢,心生血,因伤热得之,则心移热于小肠,是为赤痢。故赤者从小肠而来也。肺主气,因伤热得之,则肺移热于大肠,是为白痢。故白者从大肠而来也。刘河间据《内经》云:溲而便脓血,知气行而血止也,以芍药汤主之。行血则便自愈,调气后重除。此治痢之要法也。吾之先祖,以此立法,用黄连阿胶丸当归木香血痢,于血中行气;胃苓丸加当归芍药白痢,于气中养血。赤白相兼者,香连丸;有者,家秘治痢保和丸相兼服之,无不效者。
河间芍药汤行血则便自愈,调气后重除。
芍药,一钱。当归黄连,黄苓,各五分。炙甘草,二分。大黄,三分。槟榔木香,各二分。桂,二分半。
[口父]咀,吹儿小分三剂,大则一剂,水煎食前温服
黄连阿胶汤赤痢
黄连,三钱,阿胶(炒),二钱。白茯苓当归木香,各一钱。
细末,水丸,米饮下。
胃苓丸:白痢
当归白芍白术
研末,水糊丸,米饮下。
番连丸:赤白痢。此吾家传秘方也。
黄连(大如鸡爪者,去枝梗,切),吴茱萸木香石莲子肉,各三钱。
共末,酒糊丸,黍米大。量儿加减,陈米炒,煎汤下。
家传治痢保和丸有未尽、有久痢原未得下、脾虚不可下者,俱宜服下之。
陈皮半夏白茯苓枳壳(炒),厚朴(炒),黄连(炒),山楂肉,萝卜子(炒),神曲麦芽(炒),各五分。木香槟榔炙甘草,各减半。
上细末,别取种曲糊丸,米饮下。
此以上中治之法也。

痢久不止名休息痢,不可骤用肉豆蔻诃子肉、罂粟壳止之,恐有滞积未尽,反成重病也。必腹中不痛。虽有虚痛,切不可止之。吾有家秘和中丸,不犯此禁。如有可止者,幼科中秘传香连丸万金散,择而用之。
家传和中丸专治休息痢疳痢,屡验。
人参炙甘草当归川芎车前子猪苓泽泻神曲麦芽,俱炒。诃子肉(面裹煨),五莲肉,各二钱。白术白茯苓陈皮白芍黄连(炒),各三钱。木香干姜(炒),豆肉蔻(面裹煨),各二钱。
共细末,酒煮面糊丸,黍米大,米饮下。
秘传香连丸治男女小儿诸般痢疾作痛,并久痢虚脱,脓血不止者,服之神效。如初痢一二日间,不可服,恐拦住热毒,变生他症,又反为害也。
黄连(酒润炒),一两。木香肉,豆蔻(煨),各三钱。乳香没药,各一钱。
上末面糊丸,芡实大,服一丸,赤痢甘草汤白痢姜汤下。
万金散治水泻,下痢久不瘥者。
粟壳:去蒂,二两,锉细,醋炒,一两,生用一两。甘草:四节,生。一民炙,一两。陈皮(去白),二两。乌梅(和核),一两。
锉碎合成剂,量儿大小,热渴略煎二沸,和渣倾出碗内,盖定澄清去渣,空心温服
以上末治之法也。

泻痢从来更变多,久而休息转沉疴,
脱肛不禁堪惆怅,膝肿其如鹤膝何。
泄泻痢疾,有痢疾泄泻者。先正有言曰:先泻后痢者,此脾传肾也,为阴邪,难治。先痢后泻者,此胃传脾也,为微邪,易治。斯言也,谓泻痢久而传变者,愚亦有说焉;泻久不止复变痢者,其后重者,胃气之下陷也。其脓血者,肠垢之下浊也。水谷竭而胃败,加之何不死。痢久不止而变泻者,其后重除者,乃湿热之毒尽矣。其脓血止者,乃陈莝之物去也。肠胃通而水谷行,故可治也。若初泻便变痢者,此气病传入血中,宜养血为主,加调气之药,不可复下伤胃气也。初痢即变泻者,此止病传入气中,以调气为主,加养血之药,不可遽涩,使毒留而不去,复成痢也。泻变痢者,宜四物汤加黄连木香白茯苓。痢变泻者,宜四君子汤加当归白芍主之。
痢久不止,无津液欲成疳病,宜参苓白术散大补胃气可也。有素病,又新病痢者,此重伤食,感冒四气之所致也。宜钱氏异功散加当归白芍木香诃子肉、神曲(炒)各等分为丸服,不可作痢治之。
痢久不止,谓之休息痢。脾胃受伤,其气之下陷也,则为脱肛,其上逆也,则为食入即吐,不思乳食,谓之噤口。肾开窍二阴,痢久则肾败矣。两膝红肿,谓之鹤膝,更有不治之症,俱宜辨之。

脱肛胃气之下陷也,后重不除,努责太过,故肠头脱肛出也。肛门魄门,肺是主之。肠头脱出,又肺气不行收令也。宜用养血调气升提之剂,使痢止则肛自不出矣。升麻汤主之,外用洗法、托法灸法
升麻汤
升麻,一钱。人参白术白茯苓陈皮当归白芍麻子仁,各五分。甘草防风,各三分。荆芥穗,二分。乌梅(去核),一个。
上[口父]咀,分二剂,食前服
洗法独浇散:脱肛不收。
五倍子,半两,研末。井花水,三碗,入瓷罐内,慢火煎半,入朴硝荆芥穗,各一钱。
乘热熏洗,仍以五倍子末付之。一方用绿桑螺,烧存性,研末,以猪膏和涂肠头上。
托法用:
木贼烧存性,为末,掺之以软帛按入。
又方用:
赤石脂伏龙肝等分
末,敷之。
又方用:
龙骨末,木贼烧存性等分
为末敷之。
炙法脱肛不收,灸尾翠骨穴神效,又能治痢。

噤口者,乃胃虚气上冲而吐也;有不思食者,皆虚损也,宜用参苓白术散,米饮调服。大抵此病难治。凡泻痢者,能食则吉,不能食则凶。
鹤膝者,两膝红肿,如鹤之膝也。小儿痢后多此疾,乃肾虚之症也,宜补肾地黄丸,加虎胫骨、个膝主之。
五色痢,此五脏真色见也,不可治。
痢疾腹胀,属中气不足也,宜胃苓丸调之,慎勿下之,下之则死。亦有余套之未尽,误服涩药太早,腹胀着,此为实也,腹中必痛,宜下之,三黄枳术丸主之。

痢疾不治症:小儿下痢如尘腐色者死,如屋漏水者死。下痢日久,大吼如竹筒者死,如血腥者死。
凡赤白同下,久而不禁。小便赤涩腹痛发热,唇红舌苔气促心烦,坐卧不安,大渴饮水,各道倾陷,面容似妆,噤口不食,眼胞肿,足背肿者,皆不可治。《内经》曰:肠癖身热,脉躁疾者死;身凉脉迟者生。又脉大而有力者死;脉微而无力者生。

古名“滞下”,亦称“肠澼”。滞下,是形容大便次数增多,虽急欲排便,但不能通畅,肛门重坠,如有物阻滞的感觉。肠澼,是形容肠内有滞,排便时澼澼有声。本病为夏秋季常见的肠道急性传染病,临床以腹痛、粘液脓血样大便、次数增多而量少、里急后重为主证。多因肠胃内虚,摄食生冷瓜果不洁之物,以致湿热内蕴,毒滞肠中所致。古代对痢疾的论述,范围颇广,除包括菌痢阿米巴痢疾外,还包括其它某些肠道疾病在内。根据临床特点和诱发因素等,分为“风痢”、“寒痢”(冷痢)、“湿热痢”(热痢赤痢赤白痢)、“寒湿痢”(湿痢)、“水谷痢”、“噤口痢”、“白痢”、“五色痢”、“休息痢”、“久痢”(迁延痢)、“疫毒痢”等,名目较多。现临床上一般分为湿热痢疫毒痢寒湿痢久痢(迁延痢)、休息痢等五种类型。参见有关各条。

经义
《通评虚实论》帝曰∶肠 便血何如?岐伯曰∶身热则死,寒则生。帝曰∶肠下白沫何如?岐伯曰∶脉沉则生,脉浮则死。帝曰∶肠 下浓血何如?曰∶脉悬绝则死,滑大则生。帝曰∶肠 之属,身不热,脉不悬绝何如?曰∶滑大者曰生,悬涩者曰死,以脏期之。
百病始生篇》曰∶阳络伤则血外溢,血外溢则衄血阴络伤则血内溢,血内溢则后血
《太阴阳明论》曰∶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受之,受之则入五脏,入五脏则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 。
《大奇论》曰∶脾脉外鼓,沉为肠 ,久自已。肝脉小缓为肠 ,易治。肾脉小搏沉。为肠 下血,血温身热者死。心肝 亦下血,二脏同病者可治,其脉小沉涩为肠 ,其身热者死,热见七日死。
《论疾诊尺篇》曰∶大便赤瓣飧泄,脉小,手足寒者,难已。飧泄,脉小,手足温,泄易已。春伤于风,夏生后泄肠 。
经脉篇》曰∶肾所生病为肠 。
阴阳别论》曰∶阴阳虚肠 死。
气厥论》曰∶肾移热于脾,传为虚,肠 死。
《玉机真藏论》曰∶泄而脉大,脱血而脉实,皆难治。
论证(共二条)
痢疾一证,即《内经》之肠 也,古今方书,因其闭滞不利,故又谓之滞下。其证则里急后重,或垢或血,或见五色,或多红紫,或痛或不痛,或呕或不呕,或为发热,或为恶寒。此证之阴阳虚实,最宜博审详察,庶不致于差失,若见有不确,则大致误人。前泄泻门诸法,本与此通,必互相参酌用之为善。
痢疾之病,多病于夏秋之交,古法相传,皆谓炎暑大行,相火司令,酷热之毒蓄积为痢,今人所宗,皆此一说。夫痢因于暑而言其为热,岂不宜然,然炎热者,天之常令也,当热不热,必反为灾;因热贪凉者,人之常事也,过食生冷,所以致痢。多见人之慎疾者,虽经盛暑,不犯寒凉,则终无泻痢之患,岂其独不受热乎?此其病在寒邪,不在暑热,病在人事,不在天时,从可知矣。但胃强气实者,虽日用水果之类,而阳气能胜,故不致疾。其次之者,虽未即病,而日用日,迨夫大火流西,新凉得气,则伏内动,乘机而起,故寒湿得以犯脾者,多在七八月之间,此阳消阴长之征,最易见也。再其次者,多以脾肾本弱,则随犯随病,不必伏寒,亦不必待时,尤为易见。夫以生冷下咽,泻痢随起,岂即化而为热乎?奈何近代医流,止见此时之天热,不见此人之脏寒,但见痢证,开口便言热毒,反以寒凉治生冷,是何异雪上加霜乎!俗见相同,死者不可胜言矣。
或曰∶然亦有用寒药而愈者何也?曰∶以胃强阳盛之人,而得湿成热者,亦有之;以元气壮实,而邪不胜正者,亦有之,此皆可以寒治而愈,亦可以通利而愈,而此辈极少。以胃弱阳虚而因寒伤脏者,此辈极多,若再用寒凉,或妄加荡涤,则无有不死,凡今以痢疾而致死者,皆此类也。观丹溪曰∶泻痢一证,属热者多,属寒者少。戴原礼曰∶以酷热之毒,至秋阳气始收,火气下降,因作滞下之证,皆大谬之言也,不可信之,因作俚词以志其戒。
俚词曰
夏日多炎,阴邪易入。暑热是主,风寒是客,身不被风,从何致?口不受寒,痢从何得?治必求本,轩岐金石。志此微言,可为医则。
泻痢虚实(共三条)
凡治痢疾,最当察虚实,辩寒热,此泻痢中最大关系,若四者不明,则杀人甚易也。
实证之辩,必其形气强壮,脉息滑实,或素纵口腹,或多胀满坚痛,及年少新病,脾气未损者,方可用治标之法,微者行之,利之,甚者泻之。
虚证之辩,有形体薄弱者,有颜色清白者,有脉虽紧数而无力无神者,有脉见真弦而中虚似实者,有素禀阳衰者,有素多淡素者,有偶犯生冷者,有偶中雨水阴寒者,有偶因饮食不调者,有年衰脾弱者。以上诸证,凡其素无纵肆,而忽患泻痢,此必以或瓜或果,或饮食稍凉,偶伤胃气而然,果何积之有?又何热之有?总惟脾弱之辈,多有此证。故治此者,只宜温调脾肾,但使脾温则寒去,即所以逐邪也。且邪本不多,即用温补健脾,原无妨碍,不过数剂,自当全愈。切不可妄云补住邪气,而先用攻、攻滞及清火等药,倘使脾气再伤,则轻者反重,重者必危矣。
泻痢寒热
泻痢寒热之辩,若果是热,则必畏热喜冷,不欲衣被,渴甚饮水,多亦无碍,或小便热涩而痛,或下痢纯血鲜红,脉息必滑实有力,形气必躁急多烦。若热证果真,即宜放手凉解,或兼分利,但使邪去,其病自愈。若无此实热诸证,而泻痢有不止者,必是虚寒,若非温补脾肾,必不能愈,即有愈者,亦必其元气有根,待其来复而然。勿谓虚寒之证,有不必温补而可以愈者,或治痢必宜寒凉,而寒凉亦可无害者,皆见有未真也。
论积垢
凡腹中积聚之辩,乃以饮食之滞,留蓄于中,或结聚成块,或胀满硬痛,不化不行,有所阻隔者,乃为之,此皆 粕成形之属,所当逐也。今人不能辩察,但见痢如脓垢者,皆谓之,不知此非 粕之属,而实附肠着脏之脂膏,皆精血之属也。无论瘦人、肥人皆有此脂,但肥者脂浓,瘦者脂薄,未有无脂者也。若果无脂,则肠脏之间,岂容单薄赤露,非惟藩篱不固,而且脏必易伤,无是理也。今之凡患泻痢者,正以五内受伤,脂膏不固,故日剥而下。若其脏气稍强,则随去随生,犹无足虑;若脏气至败,剥削至尽,或以久泻久痢,但见血水,及如屋漏水者,此在庸人云∶其积聚已无,反称为善,而不知脂膏刮尽则败竭,极危之候也。使今后医家,但识此为脂膏而本非积聚,则安之固之且不暇,而尚敢云攻之逐之,或用苦寒以滑之利之者否。
五色
五色之辩,如下痢脓垢之属,无非血气所化,但白者其来浅,浮近之脂膏也。赤者其来深,由脂膏而切肤络也。下纯血者,多以血为热迫,故随溢随下,此其最深者也。若紫红、紫白者,则离位稍久,其下不速,而色因以变,或未及脉络,此其稍浅者也。若红白相兼者,此又其浅深皆及者也。大都纯血鲜红者多热证,以火性急速,迫而下也;紫红紫白者少热证,以阴凝血败,损而然也,纯白者无热证,以脏寒气薄,滑而然也。然有以无红而亦因热者,此以暴注之类,而非下痢之谓也;有以紫红虽多而不可言热者,此以阴络受伤,而非暴注之比也。若辩黄黑二色,则凡黄深而秽臭者,此有热证,亦有寒证;若浅黄色淡不甚臭,而或兼腥馊气者,此即不化之类,皆寒证也;黑而浓浓大臭者,此焦色也,多有火证;若青黑而腥薄者,此肝肾腐败之色也,犹以为热,其谬甚矣。虽五色之辩,大约如此,然痢之见血者,无非阴络受伤,即或寒或热,但伤络脉,则无不见血,故不可以见血者,必认为热也。凡临此证,当必以脉色、形气、病因兼而察之,庶不致有疑似之误。
腹痛
泻痢腹痛,有实热者,有虚寒者。实热者,或因食积,或因火邪。但食积之痛,必多胀满坚硬,或痛而拒按,此必有所停滞,微者宜行其滞,甚者宜泻而逐之。火邪之痛,必有内热等证,方宜清之利之。然邪实于中者,必多气逆,故凡治痛之法,无论是火是食,皆当以行气为先,但宜察药性之寒热,择而用之可也。虚寒之痛,尤所当辩,盖凡泻痢之痛,多由寒气之在脏也。经曰∶痛者,寒气多也,有寒故痛也。又曰∶病痛者,也。故凡人有过食生冷,或外受寒气,即能腹痛,此可知也。寒在中者,治宜温脾,寒在下者,治宜温肾也。再若虚寒刮痛之义,则人多不知,盖元气不足于内,则虽无外受寒邪,而中气不暖,即寒证也。所以泻痢不能止,饮食不能化,而病有不能愈,正以阳虚多寒也。且泻痢不止,胃气既伤,膏血切肤,安能不痛?此其为痛,乃因剥及肠脏而然。是以痢因于痛,痛因于痢,故凡以寒侵腑脏及脉络受伤,血动气滞者,皆能为痛。但察其不实不坚,或喜揉按,或喜暖熨,或胸腹如饥而不欲食,或胃脘作呕而多吞酸,但无实热等证,则总属虚寒,安得谓痛必因实证耶?凡治虚寒之痛者,速宜温养脏气,不得再加消伐,致令动者愈动,滑者愈滑,必至危矣。若谓诸痛不宜补,必待痛定然后可用,则元气日去,终无定期。尝见一医云∶痢疾过七日,方可用补。而不知六日已死,执迷不悟,愚亦甚矣!但其痛之甚者,当于温补药中稍加木香以顺其气,或多加当归以和其血,俟痛稍减,则当去此二味,盖又恐木香之耗气,当归之滑肠也。若寒在下焦而作痛者,必加吴茱萸,其或痛不至甚,则但以温补脾肾为主,使脾肾渐安,则痛当自止,此不必治其痛也。
里急后重
里急后重者,病在广肠最下之处,而其病本则不在广肠,而在脾肾。凡热痢寒痢虚痢皆有之,不得尽以为热也。盖中焦有热,则热邪下迫中焦有寒,则寒邪下迫,脾肾气虚,则气陷下迫。欲治此者,但当察其所因,以治脾肾之本,则无有不愈。然病在广肠,已非食积,盖食积至此,泻则无留,而所留者,惟下陷之气,气本无形,故虽若欲出而实无所出,无所出而又似欲出,皆气之使然耳。故河间之用芍药汤,谓行血则便自愈,调气后重除,是固然矣。然调气之法,如气热者凉之则调,气寒者温之则调,气虚者补之则调,气陷者举之则调,必使气和,乃为调气行血之法,其义亦然。若但以木香槟榔当归、大黄行血散气之属谓之调和,不知广肠最远,药不易达,而所行所散者,皆中焦之气耳。且气既下陷,而复以行之散之,则气必更陷,其能愈乎?矧痢止则后重自止,未有痢不愈而后重能愈者也,故凡欲治此者,但当以治痢为主。
论大孔肿痛
凡病痢疾,多有大孔肿痛者,其故何也?盖脾胃不和,则水谷之气失其正化,而浊恶难堪之味出诸孔道,此痛楚之不能免也。又若火因泻陷,阳为逐,则胃中阳气并逼于下,无从解散,此肿之所由生也。所以痢多则痛多,痢少则痛少,痛与不痛,亦由气之陷与不陷耳。故无论寒痢热痢,大孔皆能为痛,不能谓痛必由热也。欲治此者,但治其痢,痢止则肿痛自散,亦如后重之法也。自丹溪云∶大孔痛因热流于下,木香槟榔、芩、连加炒干姜主之,是但知火能为肿为痛,亦焉知元阳之下陷也。后人所宗,皆其法也,凡虚寒之辈,其不能堪此亦多矣。
论口渴
泻痢之证,必多口渴,今人但见口渴,即认为火,而不知有火者固能渴,无火者亦能渴,此不可不辩也。如火盛于中,则熏脾烁胃,津液耗干,故酷好冰水,多而不厌,愈凉愈快,随饮随消者,此因热而渴,治宜凉也。又如口热作渴,虽欲饮水而饮不能多者,即非真火,不宜凉也。凡口虽干渴喜凉,而复不喜凉者,是即寒聚于中,而无根之火浮戴于上,此最忌寒凉者也。然渴有真渴,有似渴。真渴者,必好茶饮,但以喜热、喜凉,即可辩其寒热。似渴者,干也,非渴也,口虽干而不欲汤饮,则尤非热证可知也。然泻痢之证,因其水泄于下,必津涸于上,故不免于渴,渴而欲饮,正以内水不足,欲得外水以相济也,岂必皆因于火乎?诸如此者,必当详审其有火无火,若火有余者,自当清火,水不足者,自当滋阴,是固然矣。然气为水母,其有气虚不能生水者,不补其母则水不能生,而渴不止也。土为水主,其有脾虚不能约水者,不强其主则水不能蓄,而渴不止也。使能不治其渴而治其所以渴,又何渴病之有?
论小水
泻痢之证,小水必多不利,或多黄赤,此其寒热虚实大有关系,不可不察也。若暴注之泻,以其清浊不分,水谷并归于大肠,故水有不利者,惟其暂也。若痢疾之小水,则病本不一,今人但见黄赤不利,无不云其为热,误者多矣。凡因于热者,必其热赤之甚,或多涩痛,或见鲜血,然必上下皆有热证,方是真热,此宜清凉治之。若非真热,则或以中寒而逼阳于下者有之,或以泻痢亡阴而水亏色变者有之,或以下焦阳气不暖而水无以化者有之,或以妄用渗利而 逼干汁者亦有之。但察其三焦无火,则虽黄虽涩,总皆亡阴亡液之证,不得通以热论,速当培补真阴,乃为良法。《内经》曰∶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至哉斯言,何今人之不能察也?不独此也,每见有小水清白而兼腹痛者,仍用芩连之类,余则不知其何谓。可恨,可恨。
阴阳疑似
阴阳之道,即养生治病之本,而人有不易知者,以其有莫测之妙也。夫阴阳之用,欲其相济,不欲其相贼。相济者,相和者也,阴中不可无阳,阳中不可无也;相贼者,相害者也,阳贼则为焦枯,贼阳则为寂灭也。凡诸为病者,无非阴阳相贼,而有失其和耳。盖阴阳之性,常喜静而恶动,阳常喜暖而畏寒。及其相贼,则阴畏阳之亢,所以阴遇阳邪,非枯则槁;阳畏之毒,所以阳逢阴寇,不走即飞。此阴阳相妒之讥,诚多难测,凡诸病剧而有假真疑似者,即其证也,而尤于伤寒痢疾为最焉。
若今之患痢最甚者,多见上下皆有热证而实非真热者,何以见之?如烦则似热非热,躁则似狂非狂,懊 不宁,莫可名状,此非真阳证也。盖以精血败伤,火中无水,而失其静,故烦躁若此也。又如飞者飞于上;走者走于下,飞于上则为口渴、喉疮,或面红身热,走于下则为孔热、孔痛,或便黄、便血,此非实热证也。盖以水火相刑,阳为逐,而火离其位,故飞走若此也。今之人,但见此等证候,佥曰察病不离形证,形证之热既已若此,而犹谓之寒,何其妄也。是但知外之有热,而不知内之有寒也,知上下之有热,而不知中焦之有寒也,又岂知烦躁之为阴虚,而飞走之为阳虚也。余言若此,闻者果能信乎?将犹疑乎?疑似之间,犹不可不辩也。
且如肌表皆有热证,本当恶热而反不舍衣被,或脐腹喜暖而宜熨宜按者,此则外虽热而内则有寒也。又如九窍皆有热证,必喜冷冻饮料,然有口欲寒而腹畏之,故凡寒冷下咽,则或增呕恶,或加腹疼,或噎塞不行而反生胀闷,或口舌虽有痛而反欲热汤饮者,此则上下虽热而中焦之有寒也。此外,有阳气素弱及脉色少神如前论等证,若止知为火,治以寒凉,其奈内本因寒,而再加以寒,则寒凉入胃,直犯中焦,是外热不相及,而中寒必更甚,故致飞者愈飞,走者愈走,所谓雪上加霜,欲孤阳之不灭,不可得也。故凡治此者,但能引火归原,使丹田暖则火就燥,下原固则气归精,此阴阳颠倒之神理,而或者昧之,迹犹苦海无边,未得其岸,故余悉此,用垂普救之衣钵云。
论治(共十条)
凡治痢之法,其要在虚实寒热,得其要则万无一失,失其要则为害最多,辩论如前,所当熟察。前如泄泻门调治诸法,俱宜酌用。
生冷初伤,饮食失调,而胃气未损,元气未亏,或为痛、为胀、为暴泻、暴痢等证,而食滞有未清者,宜抑扶煎五德丸,或平胃散胃苓汤五苓散之类,略祛寒滞,愈之极易。
脾肾虚弱之辈,但犯生冷,极易作痢。无论大人小儿,凡系脾虚致痢,别无实热等证者,先宜佐关煎温其脾气,如或稍深而病及肝肾者,即宜胃关煎为最妙之治,勿以新病畏而弗用也。或五德丸四神丸之类,俱可间用。
病痢,凡脾肾俱虚而危剧可畏者,只宜以胃关煎为最,温胃饮次之,或相机间用亦可。或兼用四维散九气丹、复阳丹,庶可保全也。
痢疾呕恶,兀兀欲吐,或闻食气即见恶心者,此胃气虚寒不能容受而然,必宜温补安胃,用五君子煎,或六味异功煎温胃饮圣术煎之类主之。呕甚者,宜六味回阳饮之属主之。若中火虚,气不归原而呕者,宜胃关煎、理阴煎主之。若胃火上冲而致呕吐者,则必有烦热胀满等证,乃可用清凉降火等药,宜大清饮益元散之类主之。
湿热邪盛,而烦热喜冷,脉实腹满,或下痢纯红鲜血者,宜清流饮黄芩芍药汤,或用香连丸,或用河间芍药汤。热甚者,宜大清饮,或茵陈饮。此等药,若数剂不效,便当思顾脾肾矣。
痢有发热者,似乎属火,宜从凉治。然实热之证,反未必发热,惟痢伤精血,阴虚水亏者,则最多为热为躁也。如或虚中有火,脉见有力者,宜加减一阴煎,或保阴煎主之。
若脉本无力,全属虚火,则不可治火,单宜壮水补阴,如三阴煎及六味、八味等丸。若阴盛格阳而为外热者,必宜胃关煎右归饮之属主之。
痢疾初作,气禀尚强,或因纵肆口腹,食饮停滞,凡有实邪胀痛坚满等证,而形气脉气俱实者,可先去其去其痢自止。宜承气汤,或神佑丸百顺丸主之,或用赤金豆以微利之,此通因通用,痛随痢减之法也。但此等证候,必须确审然后用之,若以脾肾虚寒致痢,而妄用此药及寒凉克伐等剂,再败元阳者,多致不可解救,最当慎也。
禁口不食,乃痢疾最危之候,而自古未有明辩。观丹溪云∶禁口痢,胃口热甚故也,用黄连人参煎汁,终日呷之,如吐再吃,但得一呷下咽便好,人不知此,多用温药甘味,此以火济火,以滞益滞也。亦有误服热毒之药犯胃者,当推明而祛其毒。此丹溪之说也。
而不知禁口之辩,其义最微,岂皆胃口热甚而总以黄连可治乎?盖噤口者,以食不得入,虽亦有实热证,而惟脾胃虚寒者居多。若因食积胃中而噤口者,其胸腹必有胀满,或见硬痛,此当行滞去滞去而食自入,如青、陈、楂、朴之属是也。有因火郁胃中而噤口者,其脏腑必多炽热,或脉见洪数,此当泻火去热,邪热去而食自入,如芩、连、栀、柏之属是也。凡此者,皆以邪蓄于中,乃噤口之实证也。
实证无几,而近之病者,每察其胃口,则多无胀满等证,或察其大邪,则亦非实热等证,但见其有出无入,而胃口日穷,精神日败。盖其既无胀满,本非也,又无真热,本非火也,无无火而食不能入,其故何也?以脏气不能容受也。不能容受,其故有二∶盖一由脾气之弱,故或为呕恶,或为吞酸,或恶闻食气而泛泛不宁,或饥不能食而枵枵待困,此以中焦不运,故食不能入,责在脾也。一由肾气之弱,故命门不能暖,则大肠不能固,小肠不能化,则胃气不能行,此以下焦失守而化源无主,责在肾也。欲健中焦,非人参、白术干姜甘草之属不可;欲实下焦,非熟地附子吴茱萸肉桂之属不可。脾肾强而食自入,其理甚明,其应如响,余之活人于此者,不胜纪矣。如丹溪之用黄连,及以火济火,以滞益滞之说,乃悉以实火为言,特一曲之见耳。局人意智,绝人生几,此其关系非小,不得信以为然。
久痢阳虚,或因攻击、寒凉太过,致竭脾肾元神而滑脱不止者,本源已败,虽峻用温补诸药,亦必不能奏效矣。宜速灸百会气海天枢神阙等穴以回其阳,庶或有可望生者。
述古(共八条)
仲景曰∶夫六腑气绝于外者,手足寒上气,脚缩;五脏气绝于内,利不禁,下甚者,手足不仁。下痢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
褚氏遗书》曰∶已耗而复竭之,则大小便牵疼,愈疼则愈欲大小便,愈便则愈疼。
东垣曰∶饮食有伤,起居不时,损其胃气,则上升清华之气反从下降,是为飧泄,久则太阴传少而为肠 。里急后重,脓血相杂,数至圊而不能即便者,专用补中益气汤为主,使升降之道行,其痢不治自消矣。里急者,腹中不宽快也,亦有虚坐而大便不行者,皆血虚也,血虚里急后重
薛立斋曰∶若白痢久,胃弱气虚,数至圊而不能便,或少有白脓者,乃土不生金,肺与大肠气伤而下坠也。当用补中益气汤举其阳气,则自降而二便自愈。若饮食不入,发热作渴,势甚危急,用十全大补汤。如不应,送二神丸。若红痢久,胃弱血虚,脾经血热下注而不愈者,用四物加白术茯苓。若脾经气虚,不能统血而不愈者,用四君加川芎当归。若中气下陷,不能摄血而不愈者,用补中益气汤
呕吐,食不得下,其或脾胃素有实热,或过食辛辣浓味而暴患者,宜开胃行滞。若胃气虚,隔呕吐者,宜六君加生姜。凡痢,腹痛后重,怕手按腹,或脉洪实者,为滞闭结,宜疏通之。若腹痛后重,喜手按腹,或脉微细,为阳气虚寒,宜六君、干姜温补脾气
气血虚而作痢,若脾虚血弱者,宜四君子汤胃虚血弱者,补中益气汤。久病气血俱虚者,八珍汤。若脾气虚寒下陷,补中益气汤加粟壳、姜、桂,如不应,急用附子。若气血虚弱,宜十全大补汤加附子粟壳。若命门火衰,宜八味丸以补母气。若腹痛作渴,饮汤,手按之而痛稍止者,俱宜温补脾胃。
徐东皋曰∶凡痢疾之治,审病者气体浓薄,曾无通泻及用攻苦寒之药,脉之有力无力,及正气邪气有余不足,对证施治,未有弗效。今医治痢,多峻用下剂及苦寒太过,鲜有不致误者,况年高与体弱之人,遂致元气虚陷,反不能支。胃气既虚,其痢益甚,有阳虚陷入阴中,则脱血阵阵而下者,医尚谓血痢不已,仍用苦寒,渐至脉绝,四肢厥冷而死者,曷可胜纪。且今人之患痢者,多有脾胃先虚而后滞,通滞之剂宜酌用也,稍或过之,遂致虚脱,盖有由焉。
附按(共三条)
王海藏治杨师三朝三大醉,至醒,发大渴,饮冷水冰茶各三杯,遂病,便血约一盆。先用吴茱萸丸,又用平胃五苓各半散,三大服血止。后复为白痢,又与神应丸,四服白痢乃止。或曰∶何不用黄连之类以解毒,而反用温热之剂?予曰∶若用寒凉,其疾必大变,盖寒毒内伤,复用寒凉,非其治也。况血为寒所凝,浸入大肠而下,得温乃行,所以用温热其血自止。经曰∶治病必求其本,此之谓也。胃既得温,其血不凝而自行,各守其乡也。观此治法,可见治血痢者,岂可偏执为热乎?又海藏曰∶暑月久血痢,不可用黄连在内也。
《夷坚甲志》云∶昔虞丞相自渠川被召,途中冒暑,得泄痢连月,萝壁间有韵语云∶暑毒在脾,温气连脚,不泄则痢,不痢则。独炼雄黄蒸饼和药,甘草作汤,服之安乐。别作治疗,医家大错。如方制药,其疾随愈。按∶此说颇奇,虽未及用,姑亦录之,以存其法。
《唐太宗实录》云∶贞观中,上病气痢,久未痊,服众医药不应,因下诏访问,时金吾长张宝藏曾困此疾,即具疏以乳煎荜茇方。上服之,立效,宣下宰臣与五品官,魏征难之,逾六月不拟。上疾复发,复进之又平。因问左右曰∶进方人有功,未见除授,何也?征惧曰∶未知文武二吏。上怒曰∶治得宰相,不妨授三品,我岂不及汝耶?即命与三品文官,授鸿胪寺卿。其方用牛乳半斤,荜茇三钱,同煎减半,空腹顿服。
痢疾论列方
抑扶煎(新热十一) 佐关煎(新热十) 胃关煎(新热九) 五苓散(和一八二) 胃苓汤(和百九十) 温胃饮(新热五) 平胃散(和十七) 四逆汤(热十四) 百顺丸(新攻六) 四君子汤(补一) 五德丸(新热十八) 四神丸(热一五一) 五君子煎(新热六) 二神丸(热百五十) 复阳丹(新热二十) 六君子汤(补五) 四维散(新热十二) 九气丹(新热二三) 吴茱萸丸(热百四十) 六味丸(补百二十) 八味丸(补一二一) 大厘清饮(新寒五) 理阴煎(新热三) 右归饮(新补三) 六味异功煎(新热七) 四物汤(补八) 八珍汤(补十九) 六味回阳饮(新热二) 三阴煎(新补十一) 保阴煎(新寒一) 十全大补汤(补二十) 桂枝汤(散九)神应丸(未收) 补中益气汤(补三十) 清流饮(新寒六) 茵陈饮(新寒八) 加减一阴煎(新补九) 香连丸(寒百十三) 益元散(寒百十二) 河间芍药汤(攻三二) 大承气汤(攻一)神佑丸(攻四八) 黄芩芍药汤(寒百九) 赤金豆(新攻二) 圣术煎(新热二五)
论外备用方
归脾汤(补三二) 大防风汤(补九八 痢后风) 十宝汤(补九六 虚寒) 大七香丸(和一三一 寒气戊己丸(和二百二 温热黄芩半夏生姜汤(和十六 干呕) 斗门方(和一九九 毒痢脓血) 藿香正气散(和二十 寒滞) 真人养脏汤(和一九四 调和) 简易八方(和二百) 大黄汤(攻十一 湿热木香化滞汤(寒百十 湿热滞) 黄芩汤(寒百五 干呕痢)六神丸(寒百十四 食积热痢) 黄 散(寒百八 热赤痢理中汤(热一 中寒荜茇丸(热一五六 寒痢白术圣散子(热一三六 固肠温胃) 白通汤(热一四五 少阴痢) 桂香丸(热一六二 冷滑不禁) 附子茴香散(热一四八 暖胃和中) 固肠散(固五十 温固)桃花丸(固五六 冷滑久痢) 诃梨勒丸(热一五九 寒滑痢) 固肠丸(固五三 温补固涩)大断下丸(固五四 温涩) 生地黄汤(固五七 热血痢) 涩肠散(因二八六 敷掺) 当归黄汤(补九七 妊娠下痢) 升阳除湿防风汤(和百八十 湿滞)

痢疾腹痛里急后重、下痢赤白脓血为主要症状。多发于夏秋季节。中医认为,本病多由于外受湿热疫毒之气,内伤饮食生冷,损及胃与大肠而形成,其主要病变在大肠湿热疫毒寒湿之邪壅塞肠中,气血与之相搏结,使肠道传导失司,脉络受伤,气血凝滞,腐败化为脓血而痢下赤白;气机阻滞,腑气不通则腹痛里急后重。在治疗上,初痢宜通,久痢宜涩,对老年久病体虚者,以温中健脾为宜。
食疗方
1.马齿苋粥马齿苋500克,洗净,捣烂取汁,粳米100克。将马齿苋汁粳米同煮粥,空腹任意食用,有清热利湿功效。用于下痢赤白、里急后重、心腹胀满等症。
2.鲫鱼粥鲫鱼肉300克,切作脍,粳米100克,盐、花椒、葱适量。先以米和鱼脍煮作粥,候熟,入盐、椒、葱,随意食之。有温中散寒止痢功效。治脘腹虚冷作痛,下痢赤白。
3.大蒜粥:紫皮大蒜30克,粳米100克。将大蒜去皮,放沸水中煮1分钟后捞出,然后取粳米,洗净,放入煮蒜水中煮成稀粥,再将蒜放入粥内,同煮为粥。早晚餐温热食,有下气、消炎、健胃、止痢功效。治急慢性痢疾。有慢性胃炎及胃与十二指肠溃疡的老人忌服。
4.苋菜粥:新鲜苋菜150克,粳米100克。将新鲜苋菜去根,洗净切细,同粳米煮粥。每日于早晚餐服食,有清热解毒,抗菌止痢作用。适用于老年人急性细菌性痢疾和肠炎。脾虚便溏者不宜多服。
5.乌梅粥乌梅10~15克,粳米10克,冰糖适量。先将乌梅煎取浓汁去渣,入粳米煮粥。粥熟后加冰糖少许,稍煮即可。每日2次温热食。有生津止渴、涩肠止泻功效。适用于久泻久痢等。
6.狗肝粥:狗肝1具,洗净切细;粳米100克,蒜、葱、姜、盐、酱适量。狗肝粳米稀调煮粥,合蒜吃,姜、葱、盐、酱随意下。空腹食用,能温中止痛,治下痢腹痛
7.绿茶蜜饮:绿茶5克,蜂蜜适量.将绿茶放入瓷杯中,以沸水冲泡,盖紧温浸5分钟,再调入蜂蜜。趁热顿服,每日3~4次,有清热生津、止痢消食功效。适用于细菌性痢疾
8.葡萄姜蜜汁:鲜葡萄汁、生姜汁各50毫升,绿茶5克,蜂蜜适量。以沸水冲浸浓绿茶1杯,对入葡萄汁、姜汁、蜂蜜。每日2次,趁热顿服。功效为除烦止渴、健胃止疾。适用于细菌性痢疾
9.姜茶乌梅饮生姜10克,乌梅肉30克,绿茶6克,红糖适量。将生姜乌梅肉切碎,与绿茶共放保温杯中,以沸水冲泡,盖严温浸半小时,再入红糖。趁热顿服,每日3次。功效为清热生津,止痢消食,温中。适用于细菌性痢疾阿米巴痢疾

【病因】
(一)湿热痢:感受暑湿热邪内伤饮食生冷,凝滞胃肠,湿蕴热,邪交阻,肠腑气血受伤而下痢。
(二)寒湿痢:暑季贪凉受寒,恣食生冷不洁之物,致寒湿不化,滞积肠腑而成滞下
(三)休息痢痢疾久延,邪仍未净,中气虚弱,脾胃运化失职,或伤及本元肾气亦虚,正虚邪恋,则成休息痢
【症状】
(一)湿热痢腹痛,下痢赤白,里急后重肛门灼热小便短赤,脉滑数,苔黄腻,平掌测试检查:腹部多有沉滞、燥热、重胀的气感。
(二)寒湿痢:下痢粘滞白冻,喜暖畏寒,胸脘痞闷,口淡不渴,苔白腻,脉濡数或迟。平掌测试检查:腹部多有密集、寒凉、麻胀、阻滞的气感。
(三)休息痢:下痢久延不愈,屡发屡止,倦怠嗜卧,临厕腹痛里急舌质淡苔腻,脉濡细或虚大。平掌测试检查:腹部多有稀疏,麻或密集而凉的气感。
【治疗】
(一)发功:
1.先点揉脾俞胃俞大肠俞开通背部俞穴;再以右手中指按揉阑门穴,以左手中指鸠尾穴开通此处气机,并按揉中脘天枢关元等穴。
2.以中指独立式,用震颤法中脘天枢、关元发气各14息。摩腹36次(虚补实泻)。
3.以平掌式,用推拉旋引手法右旋导气,然后再左旋导气,左右各导引81息。
4.以平掌式,用推引手法向脾俞胃俞大肠俞发气,并顺足太阳膀胱经向下肢导引经气
加减:寒湿痢者,加热导气法湿热痢者,加冷导气法休息痢者,加平掌式,用推引手法向丹田命门胃俞脾俞发气,并向下肢导引经气,使其平衡。
(二)气功针刺:将毫针刺入合谷天枢上巨虚。然后以龙含式或雀嘴式,用推拉旋引手法导邪气合谷上巨虚出。
(三)辅助练功
1.导气自转功:仰卧,放松,入静,调均呼吸,舌抵上腭。以肚脐为中心,吸气时运动腹肌,以意领气,从右下腹向上向左;呼气时再向下向右,旋转81圈。圆圈自脐向外逐渐扩大,至腹侧为止。然后再以同法向反方向旋转,自腹侧至脐中81圈。开始用呼吸、腹肌导引,熟练后用意念导引即可。休息痢照上法练,寒湿痢只左转81息,湿热痢只右转81息。
2.涤秽功:坐式或卧式,全身放松,舌抵上腭,两目微闭,呼吸调匀。然后意想真气从胃口旋入,凭虚而行,将真气运归大肠,驱动大肠寒热毒垢之秽气,由左绕右,迴旋九曲,将秽浊之气旋转送出谷道。然后吸气提肛,使谷道闭塞,再自右而左,反方向九旋出胃口,共5~10次。做完意守丹田片刻,使真气收归气海,以还本原。再轻揉腹部收功。

同治戊寅季春,先君仁卿公见背,先慈汪太淑人,以气血素亏之体,骤遭此变,心劳力瘁,遂得痿症,不起床者经年。己卯秋,外叔祖汪安斋公病,迓名医何鸿舫先生于重古[固],先慈转延其诊治。先生与先大母舅汪子缉本交好,先君亦与稔,至是诊毕,责余昆季曰:“余与君家系世交,此病起时何以不早告,致困床褥者经年,幸也今尚可治。”遂索纸出方者二,一先服数剂,一接服数十荆,复屈指计曰:“明年仲春可起行矣。屈时侍尔夫人来重固,当为转方。”当时听其言,疑信参半,姑服其方,日有起色,至正月而可扶床以行,二月而不扶亦能行,异哉!于是赴重固转方,且致谢焉。余是以知医之能起废疾矣,己丑秋,五兄叔和应秋试,患湿疮,将入闱,求速愈,用一扫光治之愈,实劫剂也。旋返,在禾郡汪氏寓,疾复作,变为痢,禾医治之匝月,痢已止,口糜呃逆,神倦无力,不思食,有欲脱之状,时先母亦在禾,信至家,告病亟,速余往。余素服何医[指何鸿舫]之神,遣仆持函往邀之,余亦即赴禾,至则医曰病去矣,体虚甚,宜进补,用阿胶等,煎成为猫所倾,再煎再倾,异之。余曰“何先生来否恤有确信”,盍停药以俟之。傍晚何先生至,诊脉良久,忽仰首曰“三焦均未通奈何?”旋检从前所服方,依次阅之,至末页,见阿胶方,忽拍案曰“此方服否?服则不救矣。”因告以为猫所倾者再,未之服。何曰“未服则犹可。”因谓余曰“口糜,湿滞熏蒸也。,呃逆,下不通反乎上也,不思食,湿滞阻塞也。大实若羸,三焦均窒,导之,仍痢乃佳。”并曰“病不去则终死。余与君家系世交,不作应酬方,余宿舟候信,服余剂,夜仍痢,则有生机,明当再诊。设通之而不通,余剂适更速其毙,期在明日。余亦明早返棹矣。”言之甚决。余因将再痢可愈之说,禀我母,告我嫂,其不复痢则毙之说,不敢言也。忧甚,彻夜无寐,天微明,内室门启,有婢出,亟询之,白昨夜又痢十一次,狂喜,亟登舟告何先生,先生亦喜,登岸再诊,诊毕曰“可以生,但需时日耳。”,又曰“余女病甚危,急返待余治,故婿同来。”先生之婿,彭君文伯,本余友,彭亦急促其翁返,坚留之不可。余曰“我不知医,先生去,无继其任者,是先生生之而复弃之也,奈之何?”先生寻思良久日“有松江王松亭者,余门下士,在禾行医,盍觅之。”遣仆四出,未几,王医来,询之乃王斗槎之弟,斗槎亦余至交也。何乃疏方二纸,一为痢未净之方,一为痢已清之方,纸背列药几满,见何证,有何脉,则增减何味,盖一方而不啻数十方焉,将方交王医,一一为王预言将来之情状,且谓必依次下五色痢,初青,黑次之,黄次之,赤次之,白又次之,无害。询其故,曰“应脏色也,肺位最高:白下则痢清矣。”又屈指计曰“某日晨必神沉欲脱,勿药勿扰,静俟之,无害。”询其故,曰“霜降节令也。气先三日至,常人不觉,而病人则必加剧耳。”继而王医守其方治之,尽如其言,愈。余是以知医之能杀人能生人矣,余之究心于医术,自见何先生愈我母、我兄病而始。

此症感湿热而成,红白相见,如脓如血,至危至急者也,茍用凉药止血, 热药攻邪,俱非善治之法,方用
白芍当归( 各贰两) 枳壳槟榔( 各贰钱) 滑石( 叁钱) 广木香 来服子 甘草( 各壹钱)
水煎服,一二剂收功。
此方妙在用归芍至二两之多,则肝血有余, 不去克脾土,自然大肠有传送之功,加之枳壳槟榔,俱逐秽去之品, 尤能于补中用,攻而滑石甘草木香,调达于迟速之间,不疾不徐,使瘀滞尽下也, 其余些小痢疾,减半用之,无不奏功,此方不论红白痢疾,痛与不痛, 服之皆神效,又方
当归( 壹两) 黄芩( 柒分酒洗) 蒼朮 厚樸 大復皮 陳皮( 各壹錢)
水二碗,煎一碗,頓服。

方用
当归白芍( 各壹钱) 黄连( 贰分) 枳壳槟榔( 各伍分) 甘草( 参分)
水煎温服
红痢倍黄连白痢泽泻参分,腹痛甘草,加白芍,小便赤加木通参分,下如豆汁,加白朮壹钱,伤食加山查麦芽各参分,气虚人参参分。


七日内外.患赤白痢后重便脓.最为难治.夫痢以通利为主.然产后而欲推荡秽邪.虑元气之虚弱.欲滋补气血.
滞之留连.余于此症.斟酌数四.只有服生化汤.去黑姜.加木香四分.方能并行不悖.服二三剂不应.接服香连生化汤.应手可愈.惟产妇体气素浓.已及一月.可用推荡之法.若体气素弱.虽产月余.难议攻下.如槟榔枳实浓朴大黄之属用之.产后鲜有不成败症者.可不谨欤.
香连生化汤
川芎(一钱五分) 当归(三钱) 赤芍(酒炒一钱) 茯苓(一钱) 木香(三分) 黄连(姜汁炒四分) 甘草(炙四分) 枳壳(五分) 陈皮(三分)
上药用水一盏.煎五分.空心服.


痢有数种,误治则生死立判。凡脾气不实,饮食不化,昼夜无度,无红白者,此为脾泻,其方不一,当随症施治。若伤寒传入阴经,下痢清谷,脉微厥冷,此为纯阴之危症,非参、附、干姜不治,患此者绝少。若夫夏秋之月,暑邪入腑,脓血无度,此名滞下;全属暑热之毒,蒸肠烂胃,与阴寒之痢,判若水火。仲景以黄芩汤为主而因症加减,此千古不易之法。今乃以暑毒热痢,俱用附、桂、姜、茸,始则目赤、舌焦,号痛欲绝,其色或变如豆汁,或如败肝,热深厥深手足逆冷,不知其为热厥,反信为真寒,益加桂、附,以至胃烂肠裂,哀号宛转,如受炮烙之刑而死。我见甚多,惟有对之流涕。更有用六味汤及参、 等补药者,于久痢虚乏之人,或有幸中,若邪气未清,非成痼疾,即至不救。盖治痢之方甚多,博考古书,自能穷其变化,何得以不入痢症之药,每投必误也。


病名。见《济生方》。宋以前有肠澼、赤白沃、热利、痢病、下痢(或“痢”)、滞下等名称。《医碥》卷三:“痢由湿热所致,或饮食湿热之物,或感受湿热之气,肠胃,则正为邪阻,脾胃之运行失常,于是饮食日益停滞,化为败浊,胶粘肠胃之中,运行之机,益以不利,气郁为火,与所受湿热之气混合为邪,攻刺作痛,……”有腹痛泻次频仍,下利赤白粘冻,里急后重等症。后世更明确指出痢疾多由饮食不洁,感受疫毒之气,使肠道产生滞,传导失常所致,当辨其虚实分别论治。而痢疾所下之赤白粘冻,《医学原理·痢门》谓:“其赤者血分受伤,属于小肠;白者气分受伤,属于大肠。”《明医指掌》:“湿热,干于血分则赤,干于气分则白。”在临床上,实证清热化湿凉血解毒,消导滞为法。邪盛正虚者,宜祛邪扶正,兼用行血调气,此所谓“行血则便脓自愈,调气后重自除”,虚证当补中益气,温阳固涩。痢疾又可分为多种,按不同的病因、症候(包括症情轻重和病程以及下痢之色),大致有暑痢湿热痢风痢疫痢气痢毒痢热痢寒痢噤口痢久痢休息痢奇恒痢赤痢白痢赤白痢五色痢等多种,中医所说之痢疾,既等同于现代医学的痢疾,也包括阿米巴痢、溃疡性结肠炎、过敏性结肠炎及其他一些肠道感染、中毒等引致的肠道传化、吸收功能失调的疾病。参见痢疾各条。


麻疹作痢,谓之夹疹痢,因毒热未解,移于大肠所致。有腹痛欲解,或赤或白,或赤白相兼者,悉用清热导滞汤主之。若见痢色紫黯,或如脓,屋漏水,鸡肝色,黑豆汁,气喘燥渴,发呃不食,皆不可治。若麻出之时,曾作泻痢,未经清解,至没后变成休息痢里急后重,昼夜无度,此余毒留于大肠虚实用药。实者三黄丸利之,虚者香连丸和之,再以黄芩汤养血行气,血和则便脓自愈,气行则后重自除,正此谓也。


麻疹作痢.谓之夹疹痢.因毒热未解.移于大肠所致也.有腹痛欲解.或赤或白.与赤白相兼者.悉用清热导滞汤主之.不可轻投涩剂
清热导滞汤
山楂 浓朴 甘草枳壳槟榔当归 酒芍 条芩 (酒炙) 连翘 粘子 青皮黄连(吴萸炒)
引用生姜
廉按.泄泻则云切不用温热诸剂.痢疾则云不可轻投涩剂.其丁宁惩戒之意深矣.余看麻疹数十年矣.泄泻痢疾从不见有虚症.但窃意麻后日久.或有脾虚而作泻痢者.必其脉弱唇白.舌胎滑白.统舌不见紫红.不口渴而精神倦怠者.方可作脾虚论.或四苓散.或四君子汤.或补中益气汤.谨慎审择用之.张玉潞曰.麻 泻痢.属热者多.但不可令其泻久.泻久则中气下陷.或成肿满.宜枳壳理中之类.以理脾胃为主.又有下痢如直肠者.所食何物.即泻何物.此火盛也.次性急速.故下如直肠.用山栀二十枚.煎汤频服自愈.总之痢疾惟宜升散.初起可用大黄.火盛再加芩连.或犀角丸.俱可用.如毒已除.下多亡阴者.六味亦可.
四苓散
白术(炒) 茯苓猪苓泽泻
四君子汤
人参 焦术 茯苓 炙草
补中益气汤
人参 黄 焦术 当归柴胡升麻 炙草 广皮
理中汤(见前)
犀角丸 准绳云.但是痢服之无不瘥者.
犀角黄连苦参黄柏当归
各捣研细末.等分和匀.空腹煮糯米饭调方寸大服之.日再服.忌油腻.生冷.
黄连丸黄连羚羊角黄柏赤苓(各一两五钱)
共为细末.蜜丸如桐子大.每服二十丸.姜蜜汤下.
六味丸
生地 茯苓 淮药 萸肉丹皮泽泻


小儿痢疾,由暑湿兼夹食滞,大约宜清消者多,温补者少。切忌大汗大分大下,致成变症。但有红白里急之别,红者血热,白者寒积。红白者用槐花、干姜各二钱,水煎服。尽红者用百草霜半茶杯、熟老米一杯,同研末,加红糖二两,水合成粑,分二三次食完。单白者,用普茶水、糖、枳壳各二钱,水煎服。大便结者,服独黄丸。重者服∶
石室神丹血痢并红白滞。
当归黄连(各一钱) 枳壳白芍(各二钱) 莱菔子(一钱) 木香甘草(各五分) 水煎服。
一方苦参二两、木香五钱,每服二钱。
一方冬至日多收萝卜菜,铺草房上,日晒夜露,计一月,莫多一日,收回用篾篓贮好。
遇有痢疾,水煎服之。并治疫热咽喉肿痛。凡小儿大人皆可服。
一方红糖白糖各四两,砂仁二两,荸荠三斤,桑子不拘多少,用罐子贮定,火酒三斤泡好。遇有痢疾,令病患面东,小儿食荸荠一个,大人三个自愈。

脉诀云.痢疾脉沉细者生.洪大者死.此言久病也.初起之时.元气未虚.谷气尚强.其脉未有不滑而大者.惟久病之后.元气已虚.谷食又少.故脉宜沉细.不宜洪大也.夫痢疾之起.由于暑食伤脾.不能运化.并于血分.作成痢疾.其色红者.从食中热化.其色白者.从食中之冷化.不可以赤为热.而白为寒也.治之当分表里.丹溪曰.恶寒发热.身首俱痛.是为在表.在表则当散暑.邪入里.必由皮肉而及筋骨.由筋骨而入肠胃.今寒热身痛.表邪未净也.若但清胃化滞.不及其表.则表间之邪.势必尽从里出.何日可解.柴胡化滞汤.诚表里两解之良剂也.(治挟表痢大有捷效屡试屡验喻氏逆流挽舟法即此方加减)古方用人参败毒散.责之太阳.而不责少阳.未免求之太远矣.至于后重窘迫.腹痛急坠.是为在里.在里则当下.宜用朴黄丸下之.然欲用下药.必在两三日之间.元气未虚.脉犹有力.方可用下.若日久痢多.脉来无力.虽有后重气虚下陷.与初起者不同.不可妄下.至于外无头疼身痛.内无里急后重者.宜用芩芍调中汤黄芩能敛大肠之气.白芍能敛大肠之血.痢疾便红.非此不愈.然患痢之人.多由饮食不节.旧未尽.新谷又多.往往然也.若见胸中不宽.芩芍未可骤用.恐其收敛饮食.愈加其痢.通调之后.合当大补元气.但痢家气虚者固有.而亏者亦多.下多亡阴脏腑虚燥.大渴欲饮.脉来细数.宜用芍药健脾汤.但止其汤.其痢自愈.若是阳虚.脉必洪大无力.宜用芩芍补中汤.或用资生丸.补而不愈.方可再行兜涩.不可骤用粟壳等药.恐滞不尽.而成胀满.病愈甚也.(每成休息痢皆由兜涩早耳)虽然.肾有胃关.未可久痢而胃不损者.凡四君归脾十全补中.皆补脾虚.未尝不善.若病在火衰.土位无母.设非桂附大补命门.以复肾中之阳.以救脾家之母.饮食何由而进.门户何由而闭.真元何由而复耶.若畏热不前.仅以参术补土.未见痢之能愈也.此皆治热痢之法.而沉寒者亦有.不可泥定是热.平日元气虚弱.口食生冷凉物.以致胃寒下痢.脉来沉细无力.四肢厥冷.可为辨也.宜用理中化滞汤.不但冷痢如此.即热症变冷者亦往往有之.李东垣云.久痢不止.(着眼久痢二字)各症不减.或反加重.竟作虚治.用补中汤.加炮姜一升一补.虚回而痢自止.如小腹重坠切痛奔豚.加肉桂破故纸诚确论也.痢家虽不禁食.只宜清淡柔烂.少吃为妥.生冷面食俱不相宜.浓味尤当禁之.至于五色兼下者.如鱼脑髓者.或下烟尘屋漏水者.大孔如竹筒.唇似朱涂者.皆难治之症也.又有热毒痢者.水谷倾囊而出.一昼夜间八九十行.此则肠胃热毒所挠.宜从里治.里急后重者.宜用大黄黄连甘草大剂下之.若无里急后重.宜用芩芍调中汤.加黄连肉桂.盖暑邪据于肠胃凉药入口.隔拒而不纳.少加肉桂.引凉药直达热所.有如向导之兵.人所不知者也.若脉来沉细无力.八九十行者.又为气虚下陷.非前法所可治也.下痢噤口者.胃中湿热之毒.熏蒸清道而上.以致胃口闭寒.不欲饮食.古方仓禀汤.散其内中热毒.非散表也.后以仓连人参汤.频频与之.服之不应者.多主于死.初起胸中不宽.不欲饮食者.胃中有痰有食.非噤口也.又有血痢者.纯红散血.不与粪杂.故为血痢.若有血又有粪者.谓之便血.非血痢也.此因饮食伤脾.中州郁结.不能摄血.所以血从大孔而下.亦用芩芍调中汤.若脉来细数.胸中如故者.宜用柴胡四物汤.加地榆乌梅之类.勿以血痢为拘耳.丹溪云.先水泻而后便脓血者.脾传肾也.为贼邪治之难愈.先脓血而后水泻者.肾传脾也.为微邪治之易痊.论虽如此.又当看其轻重.先泻后痢.固为难治.若下痢不甚.岂难治乎.先痢后泻.固为易治.若泻多不止.岂易痊乎.世有痢兼者.当以治痢为主.不必治.若后变痢发泄已尽.必无暑热之毒.宜以资生丸调理.其有恣意饮食.酿成痢疾者.又不拘于此例也.
柴胡化滞汤
柴胡黄芩甘草丹参当归枳壳 浓朴 山楂木香槟榔
柴芩甘草.用之以治暑也.枳朴山楂.用之以消食也.河间曰.行血则便脓自愈.故用丹参当归调气后重自除.故用木香槟榔.此方不但初病宜用.即久痢身热者.亦宜用之.金匮云.下痢脉反弦.身热汗出者自愈.夫久痢之脉.深入分.沉细微弱矣.忽然而转弦脉.全是少阳生发之气.用此逆流挽舟.邪从外散.宁不愈乎.若脉沉细滑.表里无热者.脾气郁结.加藿香一钱.更有殊功.
朴黄丸
大黄(四两酒煮) 浓朴(二两姜汁炒)
芩芍调中汤
枳壳 浓朴 山楂 黄岑 白芍丹参桔梗槟榔泽泻
热盛加酒炒黄连
芍药健脾汤
山药扁豆石斛萎蕤沙参白芍陈皮 白茯 山楂神曲花粉
连芍补中汤
人参白术甘草陈皮升麻柴胡白芍黄连
久痢宜忌当归.以其润下故也.去升柴加阿胶地榆尤妙.
资生丸
人参(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一两) 白茯(两半) 山楂(二两) 神曲(二两) 麦芽(两半) 陈皮(两半) 桔梗(五钱) 山药(两半) 扁豆(三两) 苡仁(三两) 藿香(五钱) 芡实(两半) 泽泻(五钱) 黄连(三钱五分) 白蔻(三钱五分)
蜜丸弹子大.
理中化滞汤
人参白术炮姜甘草砂仁 浓朴 藿香陈皮
寒甚加肉桂
仓廪汤
人参 白茯 甘草羌活独活柴胡前胡川芎枳壳桔梗陈仓米石莲
本方不用人参.服之无效.脉沉者.宜加藿香
仓连人参汤
黄连(七钱) 陈仓米(三钱) 人参(五钱)
脉洪实者.去人参名仓连煎.
外治法
大田螺一枚.捣烂如泥.入射一厘.纳入脐中.引热下行.胃即开矣.(此法曾经试之效捷)
香连丸
木香(一两) 黄连(二两)

小儿痢疾大抵多由脾胃不和,饮食过伤、停滞不能克化;又为乳母恣食生冷、热毒、浓味以传之;又为风寒温热之邪以干之,故有此疾。有里急、窘迫、急痛者,火性急速而能燥物故也。或夏末、秋初,忽有暴寒折于盛热,无所发散,客搏肌肤之中,发于外则为,发于内则为痢,内外俱发则为痢。凡痢久则令肿满,下焦偏冷,上焦热结,则为上实下虚。若脾胃湿热之毒熏蒸清道而上,以致胃口闭塞而成噤口之证。又有一方、一家之内,上下传染,长幼相似,是疫毒痢也。当先推其岁运,以平其外;察郁结,以调其内,审其所伤,别其虚实、冷热以治之。条然明白,不致妄投也。

1。大瘕小肠大肠泻肠癖滞下古痢名,外因暑湿蒸气,内因不谨饮食生。白痢伤气伤血,寒虚微痛热窘疼,实坠粪前虚坠后,湿热寒虚初久称。
【注】大瘕泻者,里急后重,数至圊而不能便,茎中痛也。小肠泻者,溲涩而便脓血少腹痛也。大肠泻者,食己窘迫,大便色白,肠呜切痛也。肠癖者,饮食不节起居不时,受之,则入五脏,??胀闭塞,下为飧泻,久为肠癖腹痛下血也。滞下者,汁垢腻,与湿热滞于肠中,因而下也。此皆古痢之名也。然痢之为病,里急后重,下痢脓血,小便赤涩里急者,腹痛滞也。后重者,下坠气滞也。小便赤涩者,湿热郁滞也。皆因外受风暑湿蒸之气,内伤生冷饮食过度而生也。白痢大肠来。大肠与肺为表里肺主气,故属伤气也。赤痢小肠来,小肠与心为表里心主血,故属伤血也。寒闭痛甚,寒开痛微,痢开痛减,故痛微也。虚者少气,气无壅滞,故亦痛微也。
热者多实,性急不得舒通,故窘痛甚也。后坠下迫肛门,粪出坠止,为粪前坠,乃滞也,故曰实坠。粪出更坠,为粪后坠,非滞也,故曰虚坠。初痢多属湿热久痢多属寒虚也。
噤口痢 水谷痢 风痢 休息痢 热痢 寒痢 湿痢 五色痢2。噤口饮食俱不纳,水谷糟粕杂血脓,风痢坠重圊清血,休息时作复时停,热痢鱼脑稠粘秽,寒痢稀澥白清腥,湿痢黑豆汁浑浊,五色相杂脏气凶。
【注】噤口痢者,下痢不食,或呕不能食也。水谷痢者,糟粕脓血杂下也。风痢者,似肠风清血而有坠痛也。休息痢者,时发作时停止也。五色痢者,五色脓血相杂而下也,若有脏腐尸臭之气则凶。

3。水浆不入痢不止,气少脉细皮肤寒,纯血噤口呕脏气身热脉大命难全。
【注】下痢不止,水浆不入,气少脉细,皮肤寒,死于阳绝也。下痢纯血,噤口,呕逆脏气身热脉大,死于阴绝也。
仓廪汤 大黄黄连汤
4。初痢表热宜仓廪,里热冲心大黄连寒痢理中诃蔻缩,附白桂赤不须言。
【注】初痢有表证发热者,不宜攻之,法当先解其外,用仓廪汤汗之。里热盛,上冲心作呕噤口者,法当先攻其里,用大黄黄连,好酒煎服攻之。寒痢宜用理中汤,加诃子,肉蔻,缩砂。白多者加附子,赤多者加肉桂也。
芍药汤
5。初痢内外无大热,芩连枳木芍归榔,桂草尿涩滑石倍,痢数窘痛入大黄
【注】初痢外无表热内热不盛,宜用芍药汤。即黄芩黄连枳实木香芍药当归槟榔甘草肉桂少许也。小便涩赤加滑石
下痢次数无度,下坠痛甚,入大黄也。
香连和胃汤 参连开噤汤 贴脐法6。痢疾下后调气血,宜用香连和胃汤黄芩芍药香连草,陈皮白术缩砂当,赤虚更加椿榆炒,白虚参苓共炒姜,噤口参连石莲子,贴脐王瓜藤散良。
【注】痢疾攻后病势大减,宜调气血,用香连和胃汤,即黄芩芍药木香黄连甘草陈皮白术当归缩砂也。赤痢下血多虚者,当涩之,加炒椿根白皮,炒地榆白痢日久气虚者,加人参茯苓,炒干姜以补之。实而噤口堪下者,以大黄黄连汤下之。不堪下者,内以人参黄连石莲子煎汤,徐徐服之,下咽即好。外以贴脐王瓜藤散,即王瓜藤,茎,叶经霜者,烧灰香油调,纳脐中,即有效也。
真人养脏汤
7。久痢寒热乌梅治,寒虚滑痢养脏汤,参术肉蔻归诃桂,芍药罂粟草木香。
【注】久痢脏有寒热不分者,宜用乌梅丸调和之。寒虚滑脱者,宜用养脏汤温补之,即人参白术,肉蔻,当归诃子肉桂芍药罂粟壳甘草木香也。
香连平胃散 胃风汤
8。水谷调中益气治,湿痢香连平胃方,虚湿风痢胃风治,桂粟八珍地黄
【注】水壳痢者,乃脾胃虚,腐化不及,宜调中益气汤湿痢木香黄连,合平胃散方。湿而虚者,宜用胃风汤,即肉桂粟米八珍汤地黄也。

槐连四物汤 芍药汤 真人养藏汤
8。热痢槐连四物效,冷热有余芍药汤芍药芩连归木草,枳桂坠槟痛大黄。虚寒滑脱参术桂,芍药诃寇广木香甘草粟壳名养脏,日久十全大补汤
【注】热者清之,故热痢宜槐连四物汤,即四物汤加槐花黄连,以清热而坚肠也。冷热不和者调之,故宜芍药汤,即白芍药黄芩黄连当归,木草,甘草肉桂槟榔。坠者倍加槟榔,痛加生大黄也。若虚寒滑脱,则宜温补而固涩之,宜真人养脏汤,即人参白术白芍药肉桂肉豆蔻诃子木香甘草罂粟壳,同煎服也。若日久不止,气血大虚,宜十全大补汤补之。
四物汤 十全大补汤方俱见首卷人参败毒散 香连丸 加味四物汤
9。有表痢用败毒散,羌独枳梗共柴前,参苓芎草姜葱引;暑湿成痢用香连,血渗大肠血痢,四物胶榆余□添。
【注】外感风寒成痢者,宜人参败毒散,即羌活独活枳壳桔梗柴胡前胡人参茯苓川芎甘草,姜,葱引也。若因暑湿致痢,宜香连丸,即黄连木香,为丸也。若败血渗入大肠血痢者,宜四物加阿胶地榆血余,乌□鱼骨服之。
四物汤方见首卷

痢疾暑热生冷成,伤气为自伤血红,后重裹急腹窘痛,寒热时痢噤口名。
[注]
痢之为证,多因外受暑热,因伤生冷而成,伤于气者色多白,以肺与大肠为表裹也,伤于血者色多赤,以心与小肠为表裹也,里急者腹窘痛也,后重者频下坠也,又有寒痢热痢时痢噤口痢之别,医者须详察之。

痘疮末愈痢随生,湿热伤中证非轻,白属伤气四君剂,红属伤血四物灵。
[注]
凡痘疮未愈而患痢疾者,乃湿热郁肠胃,致伤气血而然也,痘必滞黯无色,治当清热除湿,调理气血为主,白痢属气,加味四君子汤主之,赤痢属血,加味四物汤主之,赤白相兼者,合而用之。
加味四君子汤
茯苓白术土炒人参陈皮木香甘草黄连姜炙黄芩水煎(方歌)
加味四君妙如神,茯苓白术人参陈皮木香炙甘草,姜炒川连配黄芩
加味四物汤
川芎当归生地黄芩酒炒川连酒炒木香白术炒水煎服。
(方歌)
加味四物治赤痢川芎当归共生地,酒炒黄芩川连木香白芍调成剂。

夹疹之痢最难当,毒热凝结移大肠腹痛下痢赤白色,悉用清热导滞良
[注]
麻疹作痢,谓之夹疹痢,因毒热未解,移于大肠所致也,有腹痛欲解,或赤或白,与赤白相兼者,悉用清热导滞汤主之,不可轻投涩剂
(清热导滞汤)山查厚朴姜炒生甘草枳壳麸炒槟榔当归白芍酒炒条芩酒炒连翘去心牛蒡子炒研青皮黄连吴茱萸炒引用生姜,水煎服。
(方歌)
痢用清热导滞汤,山查朴草壳槟榔,归芍条芩牛蒡青皮黄连生姜

痢者,古名滞下,经谓肠癖。洁古云∶壮盛人无,虚人则有之,可见由虚召,皆因脾胃既虚,饮食不节七情不适,肠胃怫郁,气血有伤,酿成脓血而为滞下也。然卒成有五,积渐有七,有因饮食冷热不调,脾胃骤伤者,有因受暑而发者,有因风寒相感而发者,有因吐泻失调而成者,有因误食毒物冷物,与惊恐相乘而得者,此为乍乘五症也。其七症者何?有因食积日久而成者,有因气虚夹寒而成者,有因脾气久伤不能统血而下血者,有因湿热伤脾而成者,有因阳气下陷,乘脾败而成者,有因膏粱爆炙,太过燥热蕴积者,有因疫气时行,秽毒相感者。凡伤气则白,伤血则赤,气血俱伤,赤白乃出,黄是食伤,绿是伤湿,然总因湿热,犹脓出痈肿,虽有赤白之分,实无寒热之别,其理其治,与妇人之赤白带同也。以痢之数而总计有八,曰冷曰热,曰曰惊,曰冷热不调,曰休息,曰 痢,曰虫毒,其冷痢色白,热痢色赤,疳痢黄白下无时度,惊痢青色,冷热不调之痢,赤白之色相兼,休息痢粪黑而如鱼肠,愈而复作,痢肚大停而又下,饮食不为肌肤,气臭而大便闭涩,虫毒痢则下紫黑,其治之法,必审挟寒挟热,或虚或实,热者即可用实治,寒者盒饭同虚论也。至如痢久发热阴虚也。孔甚痛者热流于下也。禁口痢者,胃口热甚,或疫气秽毒,传入脏腑,毒瓦斯上冲也。故宜黄连、石莲肉、忍冬花之类,以通心解毒主之。如后重而由肺气郁大肠者,以苦梗开之,实热者下之,气虚者提之,血虚者调之,然治痢虽云和血则便脓自愈,行气后重自除,此可加治于衰老弱幼元气之虚者。若夫壮实精盛,而当初起之时,必须下之,即《经》所谓迎而夺之也。一至五日己后,则脾胃渐虚,又当似消导升散行气和血矣,病久挟虚,又当以滋补气血,收涩滑脱矣。故后重则宜下,肠痛则宜和,身重则除温,脉弦则去风,脓血稠枯,以重剂竭之,身冷自汗,以毒药温之,风邪内缩宜汗之, 溏为利当温之,在外者发之,在里者下之,在上而未成者涌之,在下而已成痢者竭之,表热者内疏之,小便涩者分利之,盛者和之,去者送之,至者止之,治痢之格言也。然脾胃为水谷之海,无物不受,常兼四脏,故五脏热毒五液俱下,为五色痢者。实者通利为先,虚者调血理气,至有毒瓦斯侵胃,是以饮食不餐,肛门宽大,深黑可畏。肚腹疼痛,里急后重,频滴鲜血者,名曰刮肠。日夜频并,饭食直过者,名曰滑肠。与前禁口五色并为恶候。《脉经》曰,肠癖便血身热则死,寒则生,肠癖下白沫,脉沉则生,浮则死。《脉经》又曰∶肠癖下脓血,脉沉小,流连者生,数疾且大有热者死。及手足厥冷无脉,灸之不温,脉去不还;及微喘者,唇如朱红者,下如鱼脑者,下如尘腐色者,下纯血者,下如屋漏水者,下如竹筒注者,不食痢多,手足冷者;久痢热汗出者,肠疼渴喘,体肿如吹者,秋深久痢呕逆昏沉,烦躁形脱者,久泻变痢,而为脾传肾者;及下痢黑色,腹胀喘粗,唇枯陷,瞳神散大;及生云翳赤脉者,头温足冷,口臭生痰,贪酒痢多,肚皮陷落,面色青黑,泻如脓,或如臭鸡子气,其肾黑缩,唇青焦赤,汗出如雨,目闭不开长气鸦声,面如绯纸,胸陷口开,手足甲黑,口吐白虫或白沫青血,项软鱼口,肚如雷鸣,泻下黑血而腥臭者;及久痢舌黑者,五脏伤也。久痢舌黄者脾气败也。并皆不治。

夫痢生于滞,然物欲下,而气滞不能与之下,日夜百度,下迫窘痛,治先通利之,即《内经通因通用之法,故仲景谓可下者,悉以承气汤下之,大黄之寒,其性善走,佐以浓朴之温,善行滞气,缓以甘草之甘,饮以汤液,荡涤汤胃滋润轻快,行即止,禁用砒丹巴等药,恐其暴悍毒烈,有伤肠胃清纯之气。然前人专主寒治之说,以痢无于秋,是暑月郁热所致,其理甚着,其议论亦和平,但不详所以致郁热者,多因暑热酷烈,过饮冰水过食生冷,热为寒郁,久而为沉寒积冷者亦有之,不可泥定是热,当辨症切脉,大凡下热痢大黄,下寒痢巴豆,有是病而服是药,详按古人之成法,不容毫发差谬,然王海藏又云∶暑月血痢,不用黄连在内,也此亦一端之见,凡腹痛后重小便短少,口渴喜冷冻饮料,大肠燥结,是为挟热下痢,理当香连、大黄、芩、芍、枳壳槟榔,清利荡涤之剂,趁其初起,人强积重而行之,若腹痛口不渴,喜热饮,小便清长,身不热,腹喜热手熨者,是为挟寒下痢,理中姜桂温之。至于初起受病,原系热痢,迁延日久,各症不减,或反加重,理当别治,竟作虚看,用补中益气,一升一补,倍加参 温补,如小腹重坠,切痛奔豚,此兼属少阴症,急加吴茱萸肉桂破故纸肉果,甚则加附子,如有纯血者,加(炒)黑干姜,虚回而利自止,若必待血清利止,而后补,补亦晚矣。
夏秋泄泻痢,同乎一源,多由暑湿伤脾所致,饮食才伤,便作泄泻,为轻,停滞既久,变成痢,为重,而与痢又有分别,饮食为痰,充乎胸膈,则为。饮食为,胶乎肠胃,则为痢。古云∶无痰不成,无不成痢,故当初起人强积盛之时,轻则三棱蓬术槟榔枳壳枳实、青陈木香之类,重则酒制大黄利之,不可姑息,犹养虎遗患也。况有积者病当之无损于人也。若因循日久,元气已虚,气独盛,攻补莫施便成坏症,况诸痢疾,虽属里症,然多染时行,故七日前甚者,多人壮,虽密不死善于调理,七日后其症当渐愈,若初起不甚,人多忽略,七日之后气逗留,人衰胃弱,痢势大作,每多难治,不可不知,但世间似痢非痢者多。东垣云∶饮食有伤,起居不时,损其胃气,则上升清华之气反从下降,是为飨泄,久则太阴传少,而为肠,里急后重,脓血相错,数至圊而不能即便者,专用补中益气汤为主,使升降之道行,其痢不治而自愈,又有一等阴虚似痢者,即五泄中大瘕泄是也。《经》曰∶里急后重,数至圊而不能便,必茎中痛,其症红白相杂,里急后重,悉似痢疾,必小便短涩而痛,或不通而痛,或欲小便大便先脱,或欲大便小便自遗,两便牵引而痛,此肾虚之危证,急以八味地黄丸加补骨脂肉豆蔻阿胶、兼理中汤,加升麻桂附相继间服,庶可挽回,世以痢药致毙者,不可枚举。
有一等噤口痢者,汤药入口随出,在下缠住急迫,多因热毒炽盛,逆冲胃口。胃气伏而不宣,急用黄连,以吴茱萸炒过,拣去茱萸,人参等分,入糯米一撮浓煎加姜汁,细细呷之,但得二三匙咽下,便不复吐矣。如吐再服,有一等寒气逆上者,用温补之药调之,其病易治。
有一等五色痢者,五脏蕴热,熏腐脏腑五液俱下,故其色皆见于外,极危症也。金银花、(酒炒)黄连、归芍、木香乳香之类,清热解毒,和血主之。
有一等休息痢者,经年屡月愈而复发,此系寒积大肠底,诸药所不到,独巴豆一味研炒蜡丸空腹服之,再不复发,此亦通因通用之法也。
后重有二,邪气坠下者圊后少减,未几复甚,及里急不得便者,皆实也,火也。虚努不收者,圊后不减,以得解愈虚故也。及里急频见污衣者,皆虚也,寒也。此可以辨虚实,然肾司闭藏,肝主疏泄,二经气虚,则各失其职,肝虚不能疏泄而后重,肾虚不能闭藏而禁固,治宜温补肝肾,更须早晚食前服之,盖暖药虽平旦服之,至夜药力已尽,无以敌一夜之阴寒,故独早服,亦无效也。张尝治痢症,密甚无度,里急后重,口渴恶食少腹倍痛,痢色或红或白,甚至血水,小便不利,其脉寸强尺弱者,俱用六味加五味子肉桂,早晚各服而愈。
后痢,有痢后者,夫既为后,发泄已尽,必无暑热之毒,复为痢疾,此是元气下陷,脾气不能升举,似痢非痢也。既为痢后,下多亡血,气随痢散,阴阳两虚阳虚恶寒阴虚恶热,故寒热交战,似也,俱作虚论,用补中益气,加温补自愈。痢因于湿,湿生于土,故或寒或热,皆能脓血,盖五行之理,热因火化,寒因水化,憔湿土寄于四季,从乎火则阳土有余,而湿热为病,从乎水则土不足,而寒湿生灾,可见湿为内主,而寒热为之外因,白者寒滞肠胃气道,赤者热伤肠胃血络,白者为轻,气滞于脂膏,而未伤其血络也。赤者为重,热伤血络,而深入于分也。湿热虽分气血之伤,滞实由饮食之化,生冷炙爆,酝酿日久,湿从冷生,热从暑袭,冷热郁遏,湿热成焉。夏月湿热太甚,客气盛而主气弱,渗入大肠,脂膜腐烂,痢疾之由,始于此矣。红者,湿热中热化也。白者,湿热中之冷化也。治痢大法,始当推荡,久当温补而尤宜以顾胃气为主,盖百病以胃气为本,而于痢为尤要,故能食者轻,不能食者重,绝不食者死,是痢之赖于胃气者,如此其重矣。而尤莫要于补肾阴,盖痢属脾肾二经,夫肾为胃关,开窍二阴,未有久痢不亡者,未有亡而肾不虚者,故欲治痢而不治肾阴者,非其治也。徒知见在者,有形之疾病,不知可虑者,无形之元气,盖有形之疾病无期,而无形之元气易竭也。元气既虚,不补何复?补元气者,治痢之本也。然元气在脾肾之中,故痢之为证,多本脾肾,脾司仓禀,土为万物之母,肾主蛰藏,水为万物之元,二脏皆根本之地也。补中气以扶脾胃,助命门以复真阴,则元气旺而健运,得阴阳和而闭藏固,何有肠胃拂郁而为患哉?
一孕妇痢齐发,医治两月余止而痢愈,甚又加腹痛,饮食少进,养葵视之曰∶虚寒也。以补中益气加姜桂一服,痢止大半,再一服而反疟病大作,主人惊恐。赵氏曰∶此吉兆也。向者之止,乃阴盛之极,阳不敢与之争,全服补阳之剂,阳气有权,敢与阴战,再能助阳之力,自退听,方中加附子五分, 痢齐愈,大服补剂,越三月产一子,产后甚健,故应犯而犯,似乎无犯。
《经》曰∶下痢皆属于湿;又曰∶下痢稠粘,皆属于火,下痢脓血,滞下皆热证实证也。然痢起于夏秋,湿蒸郁热,本乎天也。因热求凉,过食生冷,由于人也。气壮而伤于天者,郁热居多,气弱而伤于人者,阴寒为甚,湿土寄旺四时,或从于火,则阳土有余,而湿热为病《经》所谓敦阜是也。
或从于水,则土不足,而寒湿为病,《经》所谓卑监是也。言热者遗寒,言寒者废热,岂非立言之过乎,至以赤为热,白为寒,亦非确沦,果则赤白相兼者,岂寒热同病乎,必以见证与色脉辨之,而后寒热不淆也。须知寒者必虚,热者必实,更以虚实细详之,而寒热愈明耳,胀满恶食,急痛惧按者实也。烦渴引饮,喜冷畏热者热也。脉强而实者实也。脉数而滑者热也。外此则属虚寒矣。然相似之际,尤当审察,如以口渴为实热似矣。不知凡系泻痢,必少津液,液亡于下,则津涸于上,安得不渴?更当以喜热喜冷分虚实也。以腹痛实热似矣。不知痢出于脏,肠胃必伤,脓血剥肤,安得不痛?更当以痛之缓急,按之可否,腹之胀与不胀,脉之有力无力,分虚实也。以小便之黄赤短少为实热似矣。不知水从痢去,溲必不长,液以阴耗,溺因色变,安得不小便赤少?更当以色之泽与不泽,液之涸与不涸,分虚实也。以里急后重实热似矣。不知气陷则传运不健,亡则肠润乃粘,安得不里急后重?更当以病之新久,质之浓薄,脉之强弱,分虚实也。细辨候之虚实,更察脉之盛衰,则病无遁情矣。
世之病痢者,十有九虚,医之治痢者,百天一补,气本下陷,而再行其气,后重不亦甚乎,中本虚衰,而复攻其,元气不愈竭乎,湿热伤血者自宜调血,若过行推荡,阴血不转伤乎,津亡作渴者自宜养阴,若但与渗利,津液不转耗乎。世有庸工,专守痛无补法,且曰不宜补早,不知因虚而痛者,愈攻则愈虚愈痛,每见有形之疾病未除,而无形之元气先脱,悔之晚矣。故脉来微弱者可补,形色虚薄者可补,疾后而痢者可补,因攻而剧者可补,尤有至要者,则在脾肾两脏,如先痢而后泻者,为肾传脾,微邪易治,先泻而后痢者,为脾传肾,贼邪难医是知在脾者病浅,在肾者痛深,夫肾主禁固,肾为胃关,未有久痢脾虚肾阴不损,肾阳不亡者,四君归脾,十全补中皆补脾虚,未尝不善,若病在火衰,土位无母,设非桂附大补命门,以复肾中之阳,以救脾家之母,则饮食何由而进?门户何由而固?真元何由而复耶?如畏热不前,仅以参木补土,多致不起,大可伤也。旧湿热食痰也。法当下之,新者下后又生者也。或调或补;不可轻攻,若因虚而痢者,虽旧亦不可下,但用异功散虚回而痢自止。丹溪有先用参术调补胃气,而后下者亦妙法也。虚者宜之,及至秽既尽,糟粕未实,盒饭以白芍白术茯苓固肠丸之类,调理脾胃,则新不生,然痢必须即饮食,一切油腻肉面痛绝之,服药乃验,若宿垢未净,又增新者,肠胃何由而清?渐渐壅塞脾病未愈,胃病又增,真至恶心不食,或禁口矣。
初起肠中有后重腹痛,又恶心,胸膈作胀,乃新饮食未曾化熟也。不可遽用凉药及下,凉则愈结,下则伤胃,须先消导之,俟下膈恶心不胀惫,方可攻下,如恶心甚者,先以淡盐汤探吐,如初热有里者宜下,恶寒者忌下。泻与痢不分两证,混言湿热而利小便非也。盖淡渗之剂,功能利水浊流得快,则泻自止,若痢疾乃垢秽之物,同于湿热肠胃怫郁而成,出于大肠传送之道,了不干于胃气,故不宜过用渗利之药,以使重竭其阳,而涸其津液,是病降之,而药又降之也。但诸症小便清长,其病渐退之兆,况于痢疾乎。李时珍曰∶血痢已通,而痛不止者,乃气郁,药中加川芎,气行血调,其病立止,或言下痢为寒者非也。寒则不能消谷,何由反化为脓也。下痢赤白,或言寒热相兼者,尤非也。寒热异气,岂能并行肠胃而为痢乎?本一于湿热,但有伤气伤血轻重耳。大肠气虚下陷而后重者,宜四君子加升柴,亦有无气大亏,肠中无气,而不能推送者,只须参 苓术,大补中气,若大肠血虚后重者,四物汤加参术。丹溪曰∶里急者腹中不宽快也。亦有虚坐而大便不行者,皆为血虚,盖肠中无津不能润运,虽当补血,亦必兼以补气,若单于补血,徒伤脾胃,盖气有生血之功也。阴虚有火,又加暑热交攻,不宜便补,更不宜燥,惟微寒清平之剂调之,如再不愈,方以清润之剂补之。复有毒痢一证,或痧毒内陷,下脓血各药不效者,当于和血行气药中,加以解毒,如忍冬花,炙乳香、香连之类。产后痢疾滞虽多,腹痛虽极,不可用大黄等药行之,致伤胃气,遂不可救,但用人参、白芍当归红曲、醋(炒)升麻益母草木香、留白、广皮、炙甘草足矣。如血虚可加(炒)阿胶二钱。
胎前滞下,宜用黄芩黄连白芍炙甘草橘红红曲枳壳莲肉,略用升麻,未满七月,勿用滑石。夫冬月伤寒,己称病热,至夏秋暑热气交蒸,互结之热,十倍于冬月矣。外感三气之热,而成下痢,必从外而出之,是故下痢有用辛凉以解表,次用苦寒以清里,一二剂愈矣。失于表者,外邪但从里出,不死不已,故虽百日之远,仍用逆流挽丹之法,引其邪而出之于外,则死证可活,危证可安,金匮以下,痢脉反弦发热身汗者自愈,夫久痢之脉,深入分,沉涩微弱矣。忽然而转弦脉,浑是少阳生发之气,非逆挽之法乎。脉细皮寒,气少泄利前后饮食不入,是谓五虚死,惟用参附,十可救一。
痢后脚渐细而软弱,名为痢风,不治而成鹤膝风,治宜温补肝脾肾,不可仍用燥脾之药也。
痢后痛风,遍身疼甚,系肠胃湿热恶血未净,复还经络,所以留滞隧道作痛也。
四物汤,加桃仁红花牛膝陈皮之类,亦有气血虚而疼痛者,不可不审。
白痢大肠赤痢小肠,此丹溪以赤白分气血言也。大肠传道之官,痢属伤肠胃血络。动脏腑之脂膏,故赤白俱并入大肠而下,若小肠则为出溺之所,未见小肠为下痢之腑也。谓心主血,心与小肠表里,故赤痢小肠之所化则可,若谓从小肠而来,未之有也。
凡治滞下,与大肠滑泄自利不同,滑泄有可涩之道,故古人间有用粟壳诃子以正其滑。若滞下本属湿热涩滞,法宜疏利,最忌兜涩,大肠为肺之腑,大肠既有湿热留滞。
则肺家亦必有郁滞不清,言人用药,每利肺气,知其性喜通利,清脏以及腑也。倘误用兜涩,则湿热无所宣泄,肺气不得下行,非惟痢疾增剧湿热熏蒸,上及于肺,则胀满气逆,不眠恶食诸证见矣。
喻嘉言治痢,直肠无度,大用四君子汤调赤石脂禹余粮末,频频与服,而腹反大痛不可忍,此正所谓通则不痛,痛则将有不通之意矣。仍服之果愈,后用四君子倍茯苓全安。
下利身热脉弱者自愈,汗出者亦自愈,脉虚水沉涩者顺,实大浮者死,手足温者生,厥者死,利屋漏鱼脑纯血者死。